提起那孩子,沈绥年的心紧了紧。

却也只是一瞬,他又扬起笑。

“这不是,用不上了吗?”

无论是哪种结果,那婴儿房都注定用不上。

靳雨浓眼睛却被风吹的猩红。

“婴儿房用不上,那家徽戒指呢?还有那些手表胸针,婚戒你也给摘了!沈绥年,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以前明明那么爱靳雨浓!”

可她从前,也那么爱沈绥年……不是吗?

他忍着泪掰开那只手。

“我只是在想,我该走出来了。”

靳雨浓呼吸却陡然一滞。

“你这话什么意思?送我姐下葬那天你不是发誓要为她守一辈子?!还是因为魏皓?你要是怕他多想就换个地方住,靳家不缺房,只要你不想着离开,办法多的是。”

所以,她的办法就是把他这个正牌老公当情人养在外头?

沈绥年看着她,眼睛发红,差点笑出声。

“靳雪……”

“好了不说了阿皓在找我,你也不用多想,我说过我会替我姐照顾你就一定不会食言。”

说完,她几乎是逃离。

好像晚走一步,她的隐忍就会崩塌。

可她但凡再仔细点她就会发现,沈绥年握拳的手见了血。

他想不通,既然这么怕他离开,那为什么,要背叛呢?

说好的一辈子,为什么要骗他呢?

沈绥年强忍着翻滚的情绪,掌心掐的生疼。

刚转身,就见魏皓站在拐角。

大概是看完了全程,他眼底难得没有讽刺,却多了几分势在必得。

“你是觉得靳雨浓还会回到你身边吗?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有病。”

他错开身前人要走。

魏皓却不甘心追上来,把他拽到一辆卸货的货车边。

“怎么?这么不敢面对事实?”

车边货物摇摇欲坠,经不得半点波动。

魏皓的意图显而易见。

沈绥年压根没想跟他玩这种无聊的测试,奋力挣开他的手想走。

魏皓表情却骤然一变,双手拉着他就开始哭。

“姐夫你别生气,都是我不好,我不要你的婴儿房也不要你的戒指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只求你别拆散我和‘雪浓’。”

魏皓力气之大,恨不得扣下他一块肉。

眼看头顶的东西要掉下来。

沈绥年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

下一秒,却被一双大手狠狠推开。

那手上疤痕刺眼。

沈绥年还没来得及回神,腰身就重重砸上身后的货物。

无数纸箱砸下,沈绥年被压住,脑子都是空的。

紧接着,便是数不清的剧痛从他后腰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兵荒马乱间,有人尖叫,有人上前帮忙,魏皓也被人牢牢护着。

只有沈绥年,躺在冷冰冰的地面。

温热的血从他身下流出。

他绝望的看着身前那个背光的男人。

从前那双手为了救他,差点断在车祸现场。

哪怕留下个硕大的疤他也满不在乎,说要用那只手牵着他走到白头。

而今,那只手却紧紧抱着另一个男人,担惊受怕得颤个不停。

“没事的阿皓,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她拉走了往沈绥年这边来的医生,嗓子哑的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