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楚沉不说话,走过去掰着她的肩膀,要把人再往沙发上摁,被她挣扎着推开了。

“我去看看。”

简洁有力地拒绝。

没等霍楚沉再反应,荆夏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顺手拾起那条被他脱下来的内裤拽进手里就往外走。

“你……”霍楚沉欲言又止,觉得肺都要炸了。

不说他这压抑了一年的欲望,就算是个正常男人,被撩拨得正在兴头上又被撇下不管……

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愤懑不已。

荆夏见他一副欲求不满的暴躁模样,当然知道是因为什么。

可是她现在心里揣着其他事情,情绪断了,要再次投入也不太可能,还不如不要浪费时间,先忙正事。

于是她犹豫了一会儿,看着霍楚沉道:“要不……我先去,你自己……你准备好了再过来。”

说完也不给他表态的机会,转身就拉开了门把手。

“等等。”

身后传来男人隐忍而暗哑的声音。

荆夏回头看他,却见霍楚沉双眸紧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火光却清晰地印出他太阳穴上,一根绷起的青筋。

“把手里的东西留下。”

荆夏愣了愣,突然意识到自己手里抓着的是什么,霎时有点尴尬。但看见霍楚沉那张黑到想杀人的脸,心里又软了一瞬。

“那你快点。”她将手里的内裤扔过去,转身出了霍楚沉的寝室。

*

荆夏先回房清理了一番,换了件衣服,然后径直去了关押黑袍男的房间。

这里是庄园内的地下室,除了顶头上露了一半的天窗能看到外面,四面都是密不透风的墙。

维托和两个持枪党徒守在门外,看见荆夏的时候还愣了愣。

不过就算没有霍楚沉的吩咐,维托也不敢真的给荆夏脸色,于是向守卫使了个眼色,往后退开,给荆夏让出了位置。

黑袍男躺在一张大床上,唇色苍白,脸色也不怎么好。

他的手脚被手腕粗的皮带捆缚住,一只手上扎着输液的导管。

床头放着的监测生命体征的仪器一闪一闪,发出有节奏的声音。

男人见荆夏进来,虚弱的眼光突然变得狠戾。

“要问话?”维托上前一步,凑到荆夏身后问。

“现在可以问?”

维托点头,对着外面的人招了招手。

门打开,有人推进来一车的铁质器具,而后一个穿着得体的男人也跟进来了。

维托解释说是专门准备的医生。

既然是要问话,那人就得活着。医生的作用,大约就是确保在他们得到有效信息之前,对方会生不如死。

荆夏知道对于折磨和恐吓,黑手党的手段会比自己多很多,所以也没打算现场观摩,先退了出去。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在深夜里听得人心里发堵。

墙上的挂钟一圈一圈走,里面的人声音已经叫哑了。四十分钟过去,维托才出来,一脸挫败的看着荆夏。

“没问出来?”荆夏问。

维托正要开口说什么,就看见霍楚沉从扶梯下来,眉宇间还有尚未散去的结郁。

他看见两人脸上的苦相,淡声问,“怎么了?”

“没问出来……”维托颤巍巍开口,“嘴太硬了,撬不开。”

霍楚沉挑眉,瞥了眼荆夏,兀自推门进去了。

里面异常的安静,从始至终,荆夏都没再听到那人喊叫过一声。

不到一刻钟,霍楚沉从里面出来,冷声道:“他只是角蝰用于联络军火商的眼线之一,知道的消息有限。但他说菲斯的交易不成,角蝰肯定会找下家,他给到我们一个秘密账号,可以监控角蝰发出的交易消息。”

霍楚沉把手里的纸条递给维托,淡声吩咐,“找一具差不多的尸体,烧过后从汽车落海的地方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