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的事只有官府来办,弟妹只需照顾好湘儿就可。”
镇安王面色最为难看,杨淑婉的话多少有几分拂了他颜面的意思,并没有发作。
袁氏见状,扫了娘家堂侄女一眼,打圆场:“王就是王,咱们家的吃穿用度又比哪家王公大臣矮了!在朝为官如何,赋闲在家又如何?还不图的是过得滋润自在?”
“好好地吃顿饭说什么官府,复舟也真是的!”
袁淑婉意识到话语冒犯了镇安王,连连认错道歉。
后半段,魏令简为缓和气氛,挑些在外地见到的好挺好玩的说,魏彧在这方面阅历与其相似,更能说得来。
饭后,如同魏令简所料,魏彧把他叫去了书房。陶沅音让他安心去,独身回了小筑。
书房里,父子对坐,中间是黑白格子的棋盘。除了拾棋子的细微声响,便是窗外远处时而响起的烟火声,不知不觉半炷香已过。
“父亲,你输了。”父亲的棋技极佳,也极爱钻研棋谱,魏令简正襟危坐,恭恭敬敬:“父亲可是有话要说?”
很长时间没对弈,魏彧对自己输了棋笑叹:“手生了,不敌年轻人了。”
“也是,你都会察言观色猜人心思了,我如何还年轻?”
黑子落回棋罐发出清脆的响声,“席上阿婉的话也是我想问的,你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呢?咱们魏府已经就不和朝廷官员来往了,你甚少在京城,他们在找你做什么?”
镇安王的直接,魏令简虽意外但也意料之中,他本不欲把他的那些事和府中家人扯上关系。
“是英王和衡王府世子。”确实如他所猜,父亲从他只言片语中听出了痕迹。
魏彧明白了,先皇在壮年急病而崩,未曾立储,当今皇帝能上位得英王和衡王的助益这才免了一场血腥争夺,“你是替皇上办事?”
“是。”既已知晓,无需再瞒了。
“什么时候的开始的?”魏彧回忆,半点没察觉出来。
“这两年。”
“也是啊,新皇登基,总是需要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像咱们家这样的有势无权的是最佳选择。”镇安王当过好些年的闲职,三年前被卸任下来,心灰意冷就此赋闲、四处寻山访庙,但他的敏锐嗅觉仍在,“这是你想走的路吗?咱们府可是姓魏不姓李,比不得英王和衡王的同宗同族。”
“当年你曾祖有从龙之功,最终死在战场上才我们留下这偌大王府和无上庇护,以此为本安心度日不好?”年轻时的志气昂扬早被磨灭殆尽了,“虽说当今皇帝年轻并不弑杀嗜血,民情威望好,可放眼哪朝哪代,能有几个能臣功臣能善始善终?”
“一辈子闲云野鹤?父亲也曾生出官场几十年,怎会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