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丽找到了我,我以为她会要我继续去陪那中年男人,也以为她会对我破口大骂,但她没有,甚至是和颜悦色地摸我冷得像冰块的手,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容,她说,“我们小槐真是个能干的孩子,连谢家都攀上了。”
我听不懂她的话,惊恐地摇头。
王生秦和徐丽把我领回家,两人都为搭上一颗大树而喜笑颜开,王生秦哈哈笑着,“我还以为谢惟没看上你,没想到啊没想到,宋槐,我没有白养你。”
我像一只鸵鸟站在原地头也不敢抬。
徐丽牵我的手,威胁我说,“谢小少爷长得一表人才,又大不了你几岁,你不跟他,难不成想跟卢老板?”
卢老板就是宴会那肥得流油的中年男人,我一想到他放在我腰上的手,就恶心得反胃。
徐丽是个很工于心计的女人,也乐于总是给我做许多洗脑的工作,在悬崖边行走的我,没有一个人可以拉我一把,唯有徐丽丢给我一条用荆棘做成的绳子,我为了活下去,哪怕明知抓住这绳会鲜血淋漓,还是不得不伸手去接。
“小槐,你想外婆吗?”徐丽循循善诱,“只要你让谢小少爷满意,我就让你去见外婆,好吗?”
从被王生秦带走那天起,除了电话外,我和外婆没有其它联系,我已经四年没有见过外婆,我想我的眼睛一定很亮,写满了渴望。
徐丽见我上钩,恩威并施,“但如果谢小少爷有一点点不满,你就得去陪卢老板。”
她给的诱惑太大,威胁也太大,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答应下来,急切地抓着她的手,茫然地问,“怎么样,让谢......小少爷满意?”
徐丽露出神秘的笑容,附到我耳边轻声说,“有时候什么都不懂,也能让男人满意。”
我全然听不懂徐丽的话,但要让谢惟对我满意这件事却牢牢刻进我的心里。
我太想念外婆了,好几次我都在梦里见到那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我想伸手去摸,最终化为泡影。
只要见到外婆,我要告诉她,我不想再在大城市里待着了,这里全是吃人的怪物,我要回去,回到穷乡僻壤处,虽然过得很苦,但有外婆在,我就是有人疼的孩子,我就是最幸福的。
可惜,重新来一回,我还是会穿着发白的衣服去见慈善家王生秦,我要外婆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幻想得到幸福的那一天。
我记得那天的月亮很圆、很亮,皎白的月光落在车窗外喧闹的街道上,这个世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幸与不幸,月光就是他们的见证者。
我的不幸,也被收纳在温柔月色里。
王生秦把我送到郊外的别墅区,他没有下车,有人来接我,他再三嘱咐我一定不能惹恼谢惟,无非又是拿外婆来威胁我罢了。
别墅坐落在高大的不知名树木中,鼻尖有丝丝缕缕的幽香不绝,有点甜,让我想到林娇娇林娇娇那天是什么样的心情,被当作没有生命的礼物送给别人,即使反抗尖叫也无济于事,一定很痛苦吧。
临近大门,我的双腿向灌了铅一般艰难地挪动着,厚重的大门打开,把我吃进去。
屋内是很时髦且西式的装潢,我无心去分辨,行尸走肉跟着接待我的男人来到二楼的一间房,谢惟不在,我松了一口气。
房间面积与我在王家相差无几,但并不是主卧,也瞧不出有人住过的痕迹,我忐忑不安地找了张单人沙发坐下,在没有正式见到谢惟之前,一切都没有定数。
我甚至设想等谢惟到了,我跪下来求他,告诉他我不是自愿的,求他放过我。
但很快的,这样的念头就被我压了下去,任何可能惹得谢惟不快的事情,我都不敢尝试,我只需要做一块砧板上的肉,乖巧地等着谢惟拿刀一点点把我骨肉剥离。
时间走得很慢,被无限拉长,也许是半个小时,也许是一个小时,在我的神经性拉到最紧绷,即将要崩坏时,房间门开了。
谢惟迎着光而来,他穿着纯色的黑T,基础款的牛仔裤,这样简单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