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认识的时候,尹棘确实说过,看过他很多部电影,也很崇拜他,但那样的话,他听惯了,只觉得,是客套的说辞,她或许是关注过他,但不是什?么深刻的感情。
他真的不知道,尹棘喜欢了他这?么久,也真的不知道,她的父母早已去世,独自在这?个城市打拼,无依又?无靠。
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他不该那么对待她,他把?她逼上了绝路,完全?不知道她现在的去向。
甚至,连她是死是生都不清楚。
他在被各种?复杂思绪反复撕扯。
也终于承认,他是对尹棘产生了感情,男人对女人的欲望也好,还是他无法确认的,那所谓的喜欢。
但那种?喜欢,或许同喜欢小猫小狗一样,是种?对弱者的怜爱。
他强迫自己?理智,强迫自己?认为,对她的感觉,只是征服欲,但即使清醒,也会不受控制,做出让他自己?都震惊的极端行径。
一想到她,就?会被浓重的心痛和柔软淹没,像被浸泡在酸涩的汁液里?。
这?样的感觉,难道就?是所谓的爱吗?
但他想将?这?个字,从脑海抹消。
他不至于,对她产生那样深厚的感情,她也不符合,他期许的,能够让他去爱的那个标准。
尹棘不过就?是个愚善又?敏感的小女孩,这?样的女人,随处可见,没什?么特殊的。
他见过太多比她漂亮,比她出身好,比她有人格魅力?的女性,她不值得他如此念念不忘。
还是无法弄清对她的感觉。
如果这?种?感觉,就?是爱,那它真是个好不堪的东西。
但这?感觉,虽然痛彻心扉,却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就?像身体的器官,即使生疮,即使病变,他也绝对不会将?它摘除。
他同时生出一股深切的虚妄感。
这?么些年来,对演艺事业,对名利的追求,那些他誓死都要捍卫的东西,忽然变得没有任何意义,像个巨大的笑话。
甚至,成为了束缚他的枷锁,让他连亲自去寻找她的去向,都受到阻碍。
但他一定要找到尹棘。
就?算什?么都不要,就?算她会永远用充斥恨意的目光看着他,就?算她已经死了,化成一抔白土,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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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机务班次的电子屏上。
显示的时间为PM8:00。
头等舱休息区内,人潮不熙攘,人声也不鼎沸,几小时前,下了场雨,停机坪的地面?泛起模糊水雾,晕染着指示灯的昏黄色泽。
尹棘原以为航班会延迟。
但一切似乎未受影响,能够顺利起飞。
原丛荆异常沉默,坐在她旁边的灰色沙发椅,长腿微伸,黑裤的面?料并不熨贴,叛逆的保留了侧边的裤缝,他的头身比格外优越,像GQ杂志内页走?出来的男模,只是外表更俊美。
夜色渐浓,男人的脸色也稍显黯淡,出奇的安静,连手机都没玩,好像在任由某种?混沌的感受,浸没他的全?部思绪。
尹棘在机场的经纬书店,买了本页数不厚的小说安德烈·纪德的《窄门》,掂在手里?的分量很轻薄,她一页又?一页地翻,文字接连在眼前闪,但却始终无法沉浸地去读。
她也被某种?dejavu淹没。
似曾相识的情绪,突然侵蚀了她。
是小时候,她没做好心理准备,却得知原丛荆即将?被送走?,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一开?始,她很讨厌他,但两?年的相处,让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也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每天,她都想摸摸男孩的脑袋。
更重要的是,在心智成熟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切的需索。
她并不是个缺爱的人。
但却拥有过分泛滥的情感,她需要将?那些过剩的情绪释放出去这?也是她想做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