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神色如常的说着这话,萧显有些慌了,生怕她当真,赶紧解释道:“阿容你别说气话,我对你的真心苍天可鉴,此生只你一人,别无他人,如是见到你族中姐妹,我定当作我的姐妹相待,绝无半点他想。”
江容自嘲一句,他的真心苍天可鉴,可她却不敢见。
马车停在左相府门口,江容先下车,萧显在马车内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慢悠悠的下来,全家人又和上次回门一般,站在门口相迎。
几日前的事情大家都还没忘,祖母和二叔母见她面上挤不出笑容。
二人被引着到正厅入席,刚一坐下,就瞧见萧显的腰间多了只香囊,香囊是用上好的锦缎材料,中间绣着一朵莲花,莲花花瓣层层叠叠,只是花瓣轮廓有些僵硬,看起来不够生动鲜活。
这香囊是七夕节那天从她手里半骗半抢去的,她本来是不想给他的,他却说被困普元寺那晚,曾赠与过她一只香囊,如今求个回礼也是理所当然。
她不善女红,这样蹩脚的针脚明眼人一看便知水平,让他拿去收藏已是不该,这明晃晃的带出来更是不行!
趁着无人注意时,她凑到萧显耳边,“你怎么带了这只香囊出来?太丢人了!赶快摘了!”
萧显下意识捂住香囊怕被她抢去,“我不觉得丢人,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件礼物,我珍之爱之,配在腰间日日时时相对,有何不妥?”
江容咬紧牙根和他说:“我送你的藏起来在家看就好,带出来招摇什么,你可仔细看了这图案?这针脚怕是都比不上十岁的绣娘,你是不觉怎样,丢的是我的人!”
“……”
与他未说通,江容眼不见为净的离开,绕到去寻母亲同坐,母亲右手边就是二叔母,她抱着垫子微微侧身旁若无人的插了进去。
崔娢见她赌气过来,无奈的笑了笑,“阿容,嫁了人就不能如此孩子心性了,若是与裕王有误会,须得及时开解。”
瞥了眼留在原地的萧显,像是被遗弃似的眼巴巴的望着她,她嘴硬道:“没有误会,我与他好着呢,我就是想阿娘了,想与你多待会儿,他不会介意的。”
崔娢明显看出来了,他们二人相处,裕王对她总是多些偏爱的,既如此,她便不干涉小辈相处,女儿多待一会。
萧显见她明显不是闹脾气,是真不打算与他同席吃饭,收回巴望的眼神,气鼓鼓的独自吃着两人的饭食,一口一口吃着,却味如嚼蜡。
二叔母听着她们母女唠家常,眼神不死心的落在裕王身上,多么好的夫婿,模样俊朗、出身高贵、英气十足,江容这丫头还不知道珍惜。
余光瞥了眼心不在焉的江安,若是她的安娘能进裕王府,虽然只能为侧妃,待来日生下一儿半女,将来的日子就不一样了。
一顿饭过后,天色擦黑,萧显想和江容回府,她却还想和母亲多说几句话,打发他自己去花园中逛逛。
崔娢拗不过她,让她在府中留到了天黑,再完怕是坊门要关了,他们就回不去了。
江容依依不舍的离开,刚穿过月亮门打算去花园中寻找萧显,就迎面遇见表兄崔临。
自成婚后,她一直没机会单独和他说话,今日倒是个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