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车行驶远,时岁走着神,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竹门。
直到尖锐的?疼痛袭来。
倒刺深深卡进?肉里。
时岁没有管,转身失魂落魄地回小院。
抱着膝盖坐在屋檐下,她总是靠着的?竹椅上?,呆呆看着外边。
大概察觉出什么,平安抬步过?来,朝她看了看,蹭她的?小腿。
时岁弯腰,将?它抱在怀里。
夏日的?天气总是变化无常,天突然黑下来,乌云沉沉。
时岁看了眼天空,继续呆呆地看着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
平安喵喵叫唤起来,大概是饿了,它不?停蹭着她的?手。
时岁便机械地起身,走到晏听礼平常处理小鱼的?地方,做猫饭。
这里他还?留了很多?鱼,足够平安十几天的?量。
手伸进?水里,一阵钻心的?刺痛袭来,时岁反应过?来什么,看到倒刺陷进?去?,已经肿起来的?手指。
她皱了下眉,游离地要回小屋里找针,将?刺挑出来。
但经过?水池边,又被装着鱼的?桶绊倒。
不?过?还?好,没跌疼。
旁边是菜地,土地被晏听礼挖得松软。
时岁安静地撑臂起来。
空茫的?视线凝在地上?,被暴雨打得歪歪倒倒的?菜苗上?。
最后一排的?番茄,成?片倒下,看起来没有了任何生机。
时岁盯着看了会。
感觉有什么从?眼眶掉下,她尝到又咸又苦的?滋味。
这一刻,一直压抑着的?崩溃情绪突然泄洪。
时岁终于再也忍不?住。
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她后悔了。
为什么要带晏听礼来这里。
他们就应该很果断,很干脆地分开?。
不?该有任何牵扯。
轰隆隆,雷声闷响。
豆大的?雨珠落下。
直到时岁被人?从?身后拉起来,模糊的?视线里,她对上?晏听礼不?太好看的?脸色。
他将?她拉回小屋里。
冷着脸用毛巾擦她身上?的?雨水和泥土:“你在干什么?”
时岁脑子到现在还?是懵的?,泪水干在脸上?,傻了一样看他:“…你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还?看不?到你这疯子样。”他嫌弃地看她,指腹却放轻擦在她眼角,“哭什么?”
时岁心中五味杂陈,看着他,需要用尽全身力气才压下崩溃的?情绪。
“我手疼。”她慢吞吞把手指给他看,“还?摔了一跤。”
“我们的?菜还?死了。”
晏听礼给她擦脸:“死了再种就是了。”
又捧起她手,看到肿起来的?指尖,他拧眉,将?她抱着去?房间?,蹲下来拿针给她处理。
“所以…”时岁失神地看他,“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司机说晚上?有雷暴雨,”晏听礼专注地看她的?手指,“你会害怕。”
“明天我送你回杭市,再从?那飞回京市。”
时岁轻吸鼻子。
“而且,”晏听礼神情古怪,还?有些冰冷。
“嗯?”
“我感觉很不?好。”
时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