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满地残迹,复又向她温笑:“太医们想是快到了,我去外头迎一迎。”
似怕她不喜,他按住她手背,语带劝慰:“殿下也别发脾气,再听听太医们的诊断再说。若他们诊不出,咱们便进宫求陛下,请陛下颁旨,着管先生过府给阿娇医治。他是圣手,有他调理,阿娇的身子定会渐好的。你安心。”
长公主敛眉应是,被他覆住的手背,传过一阵温凉。
再过一息,这温凉,便离她而去。
锦帘挑起,那一袭高挑的身影立于阶前,绛色衣袍在风雨中翻卷,复拢于伞下。
二十四骨的青布油伞,撑起细密均匀的弧,似那拾级而下的男子,步履均匀、从容不迫,没入雨中。
帘幕合拢,又被凉风拂起,然而,那衣袂翩飞的身影,却已然不见。
长公主似入了梦,眼前是潇潇夜雨连檐落,耳畔,却是残秋冷寂,更鼓萧瑟。
良久后,她缓缓眨了下眼。
那个瞬间,她的面上,再无半点温柔,唯深透骨髓的恨,如明烛赤焰,腾地窜起。
“来人,去查!”她道,阴沉声线,更添风雨寒瑟:“下毒下到本宫的面前,我看她(他)是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