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孩子,在东宫和太子不清不楚,她忍了便算了,竟还和萧琰私下纠缠,这口气,她觉得自己怎么也咽不下去,这才想借着皇后的手将其除掉。

可惜还是失算了。

“原来殿下早知道臣妾的心思,却一直没有点破,”她调整一番自己的神色,也不否认,强作镇定地嘲讽,“臣妾倒要感谢殿下如此贴心了。”

“夫妻数年,孤自然了解你这个妻子。看在过去朝夕相对的份上,孤给你留一分面子,也是应当,也算还了从前你父亲对孤的忠心了。”

“殿下在这样的事上知晓要给臣妾留面子,殊不知,臣妾的面子,早在殿下将青澜的死推到臣妾身上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提到青澜,萧元琮的脸色有一瞬间僵硬。

他将茶盏重重搁下,用一种看似镇定,实则有一丝掩饰不住的虚张声势的语气道:“此事不许再提,你若再揪着不放,那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孤便当你不想再要了。”

薛清絮僵着脸不说话。

他越是这样说,她反而越是觉得青澜定才是他的死穴。

“往后,安分些,珠镜殿少去,每日在燕禧居抄写金刚经一遍,于酉时前送到少阳殿,一日也不得耽误。”

五千余字的金刚经,要从头至尾抄完,至少要一两个时辰的功夫。

萧元琮说着,从榻上起身,理了理衣袍,转身要走。

临到门边时,又忽然想起什么,暂停了脚步,慢慢道:“说起来,今日孤赶去清心轩时,到底晚了一步,云英已被人救下了。”

仍跪在地上的薛清絮侧过身,抬起头看向他。

“是老二救了她。”他淡淡的语气里带着一丝遗憾和惋惜,说完,也不看薛清絮扭曲的脸,踏着暮色信步离开燕禧居。

回到少阳殿的时候,屋里的人已经不在,空空荡荡的屋子让他有片刻出神。

“殿下,燕禧居那儿,可要将人手都换一遍,好提防些?”余嬷嬷跟在他的身边低声问。

萧元琮摆手:“不必,换一两个做做样子便是。”

他根本不想防着她,还等着她将青澜的事揭开呢。他只怕因为今日的变故,让她和皇后畏手畏脚,反倒不敢再把那件事拿出来做文章,这才特意过去,激一激薛清絮。

余嬷嬷早就不满薛清絮的所作所为,依她看,这样的女子,根本不配为太子妃,早该被废,但既然太子没有这个意思,身为下人,自也只有照做的份。

“老奴明白,定不会让太子妃起疑。”

“嗯。”萧元琮淡淡点头,回到殿中,心思便止不住飘到别处,“她是何时走的?”

余嬷嬷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她”,指的是云英。

“殿下刚出去不到半刻,穆娘子便自己回宜阳殿去了。”

她说着,想了想,还是多添了一句。

“老奴已经备了避子汤药,给穆娘子服下,殿下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