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便亲自抱起了阿溶。
“小家伙看着小,长得却敦实,”他微微笑着,转头看向萧琰,“琰儿,倒与你小时候有些像。”
萧琰扯了扯嘴角,知晓父亲的言外之意,瞥一眼侄儿笑呵呵的面容,说:“都是父皇的血脉,自然面容相似。”
萧崇寿忍不住叹了一声。
他膝下子嗣单薄,至今也只这一个孙儿,若换作别人,到他这个年岁,便是有了重孙,也不足为奇。
“好了,朕乏了,”他将孩子重新交还过去,在贴身内监的搀扶下,自榻上起身,“这便回宫去了。”
他一站起来,萧元琮和萧琰便也站起来,退让到一旁,就在底下也有人察觉到这边的动静,要起身恭送的时候,最远处的几张坐席附近,忽然传来瓷器碎裂的清脆声响,紧接着,便是女子的轻呼。
“圣上还在此,孙进士,您怎可如此无礼?”
底下原本稍显嘈杂,女子的声音夹杂其中,并不突兀,但因那嗓音比大多正在说话的男子的低沉嗓音都要更轻柔清亮些,是以许多人都听到了。
一时间,众人纷纷循声望去。
只见末席处,一名宫女歪倒在一旁,一手捂着半边袖子,地上是一只摔裂的酒壶,碎了一地的瓷片和流淌开来的酒液,看起来狼狈极了。
场中一时静了,萧崇寿站在高处,不禁蹙眉,沉声问:“发生了何事?”
孙惟合在数百人同时看过来的目光中慌了神,猛地从榻上跳起来,冲高处的圣上拱手道:“回禀陛下,并无大事,只是宫女奉酒时不留神,掀翻了酒壶,这才惊扰了圣上,此事定非她有意为之,还求陛下莫要怪罪。”
这一番话倒有几分要替宫女解释求情的意思,乍一听,竟像个敦厚之人。
然而凉亭居高,庭中灯火辉煌,恍如白昼,萧崇寿暂未言语,他身边的两个儿子却都认出了那名宫女。
“云英,怎么是你?”萧元琮上前一步,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