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殿内殿外的吴王府兵们,在这几日里一直不曾有过动静,不论出入何处,皆轻手轻脚,尽量将动静减到最小,让不少人都快要忽视他们的存在。

然而,这时候的他们却像同时得到命令一般,齐刷刷迈着沉重的步伐,将所有人都包围其中。

铮然声响,一把把配刀从刀鞘中被抽出寸许,闪出森森的寒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触目惊心。

这是吴王,从来无拘无束、行事张狂的吴王,谁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连云英,也忍不住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紧张,面上虽还能维持着镇定,素服之下的身躯,却已悄然绷住。

两个孩子也莫名感到害怕起来,一声不吭地朝云英的身边靠了靠。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大气不敢出。

他们并非毫无准备,此处是宣政殿,从前议政理事之处,自然有天子禁卫军在。

然而,他们无法直接号令,禁军统领尚未,也无法被他们操控。唯有吴王府兵们真正动起手来,禁军才可能入内救场。

只有齐慎仍旧是镇定的。

他又咳了两声,扶着两侧的扶手,自榻上慢慢站起来。

“殿下的责问,都在情理之中,老臣并无异议,若当真要开杀戒,不妨便将老臣杀了吧。”

他说着,跪到地上,后背挺得笔直,面对寒光熠熠的刀刃,毫无惧意。

萧琰之怒,在他看来合情合理,便是愿意承认这一点,已经令大多数人说不出话来。

“齐相公,死到临头,仍不改意?”

“不改,只求老臣这颗项上人头,能慰吴王殿下心中的不满。”

萧琰静静看着他,好一会儿没有开口。

旁边举着刀的府兵们也一动不动,等待着他的命令。

片刻后,他的面色缓和下来。

“齐相公为人坦诚,令我佩服。我方才说了,绝不答应让先太子的血脉继位,这一点,也如齐相公所言一样,不改。要论‘正统’,我想,诸位应当没有忘记,先帝除了先太子与我,还有一个儿子。”

说到这儿,在一片死寂中,他一步步走到云英所在的那张榻边。

整理人: ?tba, 19/12/2024 2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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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咱们该快些了,”茯苓捧着阿猊才换下的外裳,一边提醒,一边快步绕过屏风,暂先搁在架子边的竹筐里,“陛下一会儿该出来了!”

云英看一眼屋里的漏刻,赶紧弯腰,替阿猊将新换上的外裳扣好。

他们母子三人,如今每月里有一半日子都住在延英殿的偏殿中,陪伴孤单的小皇帝阿溶。

今日,恰到他们要出宫回侯府住两日的时候。倒不是府上有什么事,非得回去不可,只是她身为陛下的乳母,到底非亲生,又还带着另外两个孩子,不能日日都留在宫里,仿佛在此筑巢了似的,隔三差五回去一趟,才不落人口实。

更重要的是,她也不愿日日被困在宫中,哪怕不再是伺候人的奴婢了,她也会觉得烦闷,这般时常出入,方觉舒坦。

清早,阿溶去御书房听夫子们讲书之前,有些不舍,便央着她,到傍晚前,要亲自带两个孩子去接他回延英殿。

方才,他们本都收拾好要走了,谁知,跨门槛的时候,阿猊不小心跌了一跤,外裳钩在门缝下的木框角落里,扯破了一道口子,他们只好又回屋里来,重新拿了一件出来,给他换上。

“阿娘,对不起,阿猊没有好好走路。”孩子低头看着母亲的手,小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