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摔了一跤,没哭!”

这孩子,先前还可怜巴巴地道歉,如今见到靳昭,竟就这样炫耀起来,听得云英和两个丫头互相对视一眼,忍不住笑起来。

靳昭看出云英的意思,也没拆穿这孩子的话,耐心问了两句,听他说完,还认真地夸了两句,将他哄得笑开了花。

靳昭一直是个不大擅言辞的人,就连面对孩子,也说不出多么好听的话来,只是他那真挚而内敛的气质,总有种教人忍不住信赖的感觉,连孩子也愿意亲近他。

云英坐到靳昭的身旁,与他并肩,一道看着叽叽喳喳的儿子。

“等久了吧?”她在他的耳边说话,“离散职的时辰已过去近三刻了。”

两人是说好的,傍晚散职后一起回府。

“没有,”靳昭温柔地回答,碍于有旁人在,没有握住她的手,而是克制着自己的情感,好好地坐着,“今日出来前,恰好遇到从前的一位兄弟,多打了声招呼,耽误了片刻,出宫时也不早了。”

他口中的“兄弟”,通常都是指从前一道在羽林卫当差的侍卫们。那年事后,东宫无主,羽林卫自然也没了用武之地,在吴王的宽赦之下,大多侍卫都被分到京都军中不同的地方,就连更早因故获罪的刘述,也得到赦免,免了牢狱流放之灾,得以与家人团聚。

恰好西北有缺职,刘述得了靳昭的举荐,举家迁往边疆扎根。那儿天高路远,自比不上京都富庶繁华,然而刘述经历了先前种种,对名利早已看开,只想踏踏实实干事,与家人不再分开,远离京城的喧嚣,对他们一家来说,是件好事。

而靳昭自己则因身有残疾,不便再在军中任武职,在齐慎的安排下,入了兵部任文官,主管西北事务。

虽然从前没当过文官,但西北事务,他却熟悉得很,是以,在上峰与同僚们的指点和带领下,花了近半年的工夫适应,如今,也能称得上得心应手。

“那便好,”云英笑着点头,心中已很想直接与他靠在一起,但不得不忍耐着,只能悄悄将手缩到他的身后,再自那宽大的袖袍之后钻进去,触到他的掌根,“可不能教旁人以为我摆架子,让你在外空等。”

他们两个的关系,在外人看来,是由阿猊维系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