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

好在靳昭还没完全失去理智。

巷口被常春藤遮住的墙边,有一道不起眼的角门,他一手搂着她,一手将门推开,带着她一步步进去,一转身将她压在门上,托在她后的那只手挪了下,将角门闩好。

“这是哪儿?”云英迷迷糊糊地问。

她已被吻得脑袋发懵,却还依稀记得这儿离靳昭的家还有几步才到。

靳昭已摸到那处暗扣,凭着记忆解开,此刻正瞧得眼红耳热,口干舌燥。方才回来后,急着匆匆沐浴换了身衣裳,似乎忘了多饮几口水。

“新置的院子。”

他如实回答,不等她抬头好好打量,一把将她抱起来,如抱孩子似的,搂在她的腰下,让她缠住自己,朝着院子深处行去。

云英这才模糊注意到这似乎是间二进院,比他原本的那两间一进院子宽敞考究一些。

只是没容她看分明,人已被他七弯八绕地带进最近一间厢房里,压在榻上动弹不得。

她看得懂他那双深邃眼睛里的意味,脸红心颤的同时,努力挺起身,朝他靠近,红唇张张合合,吐出令自己羞怯又兴奋的话语。

“奴还要去瞧阿猊……”

教他有分寸,给孩子多留些。

靳昭脑袋里一片白光闪烁。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那两道幽蓝之色变得格外耀眼。

“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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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远坊外,傅彦泽与另一位同窗总算寻到了一户手续齐全,可以租给应考考生的小院。

院子的主人是在西市开汤饼铺子的,祖传的铺子,门面不大,生意却不错,夫妇两个勤快,这几年攒够了本,又在离西市更近的地方购了一处大些的宅子,花了银钱寻到京都司户参军手下的一员小吏,办妥了迁户事宜,如今全家都已搬了过去,留下这边的旧宅。

听那家的主人说,他们原打算赶紧将这边的宅子卖出去,好回些本,可又想今岁正是开科考的日子,到时候定有各地州府来的试子们到处寻落脚地,便留着没卖,预备租给考生暂住。

夫妇二人开出的价钱比别家低一些,但有个要求,便是住在这儿的几个月里,要教一教他家的三个儿郎认字念书。

都是未开蒙的小儿,大的八岁,小的才四岁,每日花上一个半个时辰,教一则千字文、百家姓便可,对于苦读十年二十年的考生们而言,实在太过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