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动作微滞,蓦地,手中一空。
她惊醒回眸,却见裴恕已接过她的帕子,自然而然,好似拿着他自己的物事。
“好端端的帕子,多精贵的东西,擦这些太靡费了,还是用我的好。”他顺手将那银蓝绣花的丝帕收好,又拿出自己的来擦桌案,面上扬起灿烂的笑,没心没肺的样子。
陈滢瞥一眼他的衣袖,没说话。
裴恕心头最后一丝余怒,瞬间消弥。
罢了罢了,那些混帐事儿,他在前头顶着就是,没的说出来糟心。
他换只手擦桌,另一手垂于案下,缩进袖笼。
柔软的织物,好似一握轻云,他心头作痒,小心将之往袖笼里塞几下,又作不经意状,瞄她一眼。
她正自饮茶,并不望他,更无半字言语。
她不提,他就更不会说了。
换过新盏,重斟香茶,裴恕只觉心满意足,浅啜一口热茶,待余香盈喉,这才缓缓开口,答她第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