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滢心下了然,可很快地,疑窦又生。
按理说,这帕子乃极其重要之物,本该收藏得格外小心,何以竟会遗落于密道?
那白姓侏儒有如此粗心么?抑或是,此乃其他人无意中失落?
不知何故,她忽又想起那两支旧珠钗。
先珠钗、再地图,康王余孽最近的动作,疏漏何其之多?
接二连三将这些旧东西丢掉,是真的不小心丢失,还是穷途末路、人手疏失,又或者……
尚未及深想,元嘉帝语声再起,令她如梦方醒。
“说起来,朕践祚之初,倒还真是风起云涌得很哪。”他叹声道,神情竟似颇为感慨:“遥想当年,朕的那些兄弟子侄,时常不告而来,如今细思,那段日子,朕倒也颇不寂寞,三不五时地就要见一见故人和亲人、时常与他们说话,实是有趣至极。”
口中说着“有趣”,可他的神情,却全然地冷下去。
他微垂着眸子,盯着那帕子看了半晌,手指一张,帕子轻飘飘便落上了御案。
陈滢与胡宗瀚俱皆垂首,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