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邢宇背着曾郁下楼。曾郁趴在晏邢宇背上脑袋一片空白,在出门之前,他突然反应过来,开始挣扎:“不行,我现在这样,怎么见伯母……”
晏邢宇不置可否。他将曾郁扛在肩上,嘴里冷哼:“自己摔的,还怕别人看见。”曾郁一声都不敢出。晏邢宇来得急,用的是他妈妈的座驾,司机不是原来那一个,他发现曾郁这个陌生人,也没有其他表示。曾郁一路上忐忑不安,唯恐自己这副倒霉催的样子让晏母嫌弃。他不知道这个美丽的女人为什么又来了,但他还记得上一次晏母来时先没喝又喝了一口的茶杯。他们进屋子的时候,围着围裙的晏母正往饭厅搬运一锅浓郁的鲜汤,她听见门口的动静,惊喜地抬起眸子要打招呼,却在看见曾郁脸上的肿印时顿了顿:“哎呀?这是……”
曾郁窘迫地朝晏母小声打了个招呼。晏邢宇面无表情地弯腰换鞋,他不让曾郁瘪肚子,在曾郁准备矮下身子时按住beta的膝盖:“抬脚。”
在晏母的注视下,晏邢宇像是服侍尊贵的主人一样服侍着曾郁换好鞋子,这让曾郁的脸红得像烫过的肉皮。晏母担忧地走上前来:“小郁这是怎么啦,脸为什么这么红?”她似乎是染过头发,发色由之前的棕色变成了酒红色。曾郁慌忙摆手,想要离晏邢宇远点:“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到的……”晏邢宇直起身来,揽过曾郁的脖子往屋里走。
晏母坠在他们身后,又“哎呀呀”叫了几声:“有了情人就忘了娘了。”
晏邢宇让曾郁躺在沙发上,问他:“肚子饿不饿?”曾郁点点头,局促地想要爬坐起来,晏邢宇叫他不要动,掏出手机打电话。这个时候晏母靠过来,她坐到曾郁身边,化了淡妆的脸有着自然却成熟的美:“刚才你还没回来的时候,邢宇在家里急死了,我们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
一种愧疚的感觉从心底升了上来。曾郁想到在他入睡之前不断震动的电话,喃喃着又道了歉:“对不起……”
晏邢宇联系了家庭医生,又兀自走进厨房给曾郁倒水,出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母亲站在餐桌边用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他才意识到自从进房子以后他就忘记妈妈还在这里了。
晏母精心准备了一大桌菜,晏邢宇却没心机吃,这多少会令她难过。然而晏母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她知道如何在外人面前保持自身形象的纯净性。她来这里其实是为了见见曾郁的家人,昨天晚上晏邢宇在四季农庄请曾家母子吃饭,有好事之人一状告到了晏家主宅,晏母一开始还对曾郁的存在不抱多少兴趣,在听见这则消息之后,反倒有些好奇了。
她跃跃欲试地来了,曾郁却不知去哪了。
丁香爱她唯一的儿子。她的儿子是她的骄傲。她要做一个完美的母亲,所以无论她的儿子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她都会无条件接受。晏邢宇上二楼去找曾郁之前扭伤腰用过的跌打损伤药贴,晏母就留在一楼陪曾郁说话,她想要知道曾郁是怎么把自己摔得这么惨的,但曾郁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她便也不勉强。她怕曾郁太过拘束,又雀跃地开始介绍自己做的菜:“宫保鸡丁、清蒸鲤鱼……还有邢宇最爱喝的鲍鱼汤……等会儿你一定得好好尝尝我的手艺!”
曾郁没有预料到晏邢宇的母亲竟然如此和蔼可亲,逐渐在谈话中放松下来。很快家庭医生上门了,曾郁和这位医生见过一次,医生见晏母也在场,给曾郁开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药,晏邢宇拉着医生走到门口,不知道聊了什么。曾郁就跟着晏母去吃饭,等晏邢宇回来的时候,他们俩饭都快吃完了。
晏母吃完饭就离开了。晏邢宇抱着曾郁上楼去,用湿毛巾给他擦干净身子,让曾郁躺下睡觉,曾郁窝在被子里小心翼翼地问:“医生不是说没什么大碍吗……?”
晏邢宇很不高兴似地瞪他一眼:“要是你的肚子出什么事怀不了孕,我就直接掐死你。”
这下曾郁知道刚才晏邢宇和医生都在门口聊些什么了。
曾郁问晏邢宇怎么还不睡觉,晏邢宇说等一下,然后alpha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他在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