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听见晏邢宇又咕咕哝哝地说了一句话。他记得之前手机被他调整成了静音模式,但是在某一个刹那嘹亮的铃声却刺耳地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屏幕上亮着三个大字晏邢宇。

已经十一点半了。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电话接起的时候alpha漠然的声音从电子线的另一端砸向他:“出来。”

“……什么?”曾郁从床上坐起来,捂住疯狂跳动的心脏。

“下楼,出门。”

曾郁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打开大门,屋子外面有猫头鹰在夜空的树梢栖息时发出的咕咕咕的低吟。别墅外明亮的路灯惨淡地照在青石板地上。这地方平时少有人来,别墅区讲究的是安全、清静。然而那个跪在地上不断哀嚎的低阶alpha显然极大地破坏了此地的安谧之感。

曾郁往前走一步,随后惊谔地睁大了眼睛。晏邢宇单脚踩在一个寸头男人的脊背上,使身下的人呈现出跪伏的姿势,他看似十分随意地将脚尖抬起,再下压,那个男人就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男人抬起头的时候棕色的眼睛藏在紧闭的皮肤下,单眼皮皱成了一团梅干菜。

在曾郁惊恐的目光中,晏邢宇抬首看向beta,像是谈天气一样,淡漠地问他:“他打了你多少下?”

这一刻,曾郁恍惚想起晏母在离开前看向他的那一眼,温婉脱俗的omega女士像是满怀羡慕地对他道:“我从没见邢宇对谁这么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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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共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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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邢宇穿着皮鞋,他的脚尖一下又一下没有间断地踢在alpha男人的肚皮上,下午的时候还精虫上脑的家伙此刻除了惨叫之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在晏邢宇眼里,这个能把曾郁压在地上胡乱揍打的低级生物只不过是一团稍微有点重量的沙包。当这个被打得比他还惨的男人鼻青脸肿地向他道歉时,曾郁感到自己的心裂成了两半。

后来有两个穿西装带墨超的男人过来把半死不活的寸头提走了。曾郁像是痴呆了似的站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然后他意识到晏邢宇正用一种毫无波动的表情注视着他。

他听见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一道很小很细很微弱的声音对他说了一句话。他的心就像死掉的石头一样沉下去了。那道声音说,不过如此啊。

不过如此。

三天之后,躺在床上养伤的曾郁收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曾经因为家务事忙得声音沙哑苍老的女人一反常态地以一种高昂的音调喜不自胜地向他宣布:“小悦被s大拟录取了!”

当晚他入睡的过程比以往都要艰难。晏邢宇躺在他身边一闭眼就没了声气,他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眼皮张开看向黑魆魆的天花板。猫头鹰在窗外咕咕咕地吟唱着没有韵律的歌谣,他有些哀戚地聆听着从三天前就进入他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在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曾郁问晏邢宇:“你打他的时候,觉得他重吗?”

晏邢宇说:“你最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知道这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开始做梦了。他知道他在做梦因为他发现他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婴儿啼哭的声音很吵,整个世界都在随着它发出的声音震颤。他抱着这个婴儿想好烦好烦好烦啊我不喜欢他为什么他要一直哭呢,他想有没有人可以帮帮我有没有人

他东张西望,果然后面迎上来一个人,直觉告诉他这个人是晏邢宇的母亲。美丽的s级omega用一种温柔但带有可惜的声音对他说:“可惜,你是beta,你不会产奶。如果有人可以帮帮你就好了。”

他着急起来了。婴儿哭闹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想为什么呢我怎么就不会产奶呢。他踉跄着站起来,手里的婴儿太沉重了差点掉下去,他想把婴儿放进婴儿车里。他往下俯身松手的一瞬间婴儿一边张开嘴大哭一边剧烈地扭动起了身子,这令他差一点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