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他到门口,喻安然轻声道,“晚安。”

“睡吧。”他像上次在游艇上一样,哄着她。

听着他的声音,喻安然越来越困,一关门,就躺床上睡去。

出门后,荆献回拨了裴以恒打来的电话。

“要是喻天你的小情人根本没分清楚你和你哥,你俩的关系不就直接暴露了?”他比荆献自己还着急,荆家兄弟要是闹掰,可不是什么好事。

荆佑为和盛苓将荆献设为未来运核一把手的硬性要求,便是在他们年迈之后,他要善待荆墨。

要是让家里知道他喻目张胆地和荆墨喜欢的女人有了牵连,保不齐会出岔子。

荆献自己倒不是很慌乱,“今晚我来见了喻安然一面。”

裴以恒:“然后呢?”

“我想,她不会认错。”他沿着指根,用拇指拨动戒指。

可真有底的话,他也不会来这儿了。

她梦见自己小时候,妈妈带着她去海边。蓝天白云底下,年幼的她在沙滩上奔跑,浪花打在粉嫩的小脚趾上,她咯吱咯吱地笑,

妈妈也笑,远远对她挥手。

梦的后半段,变天了。

灰蒙蒙的一片,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喻安然回头,妈妈不见了。

她大声喊,大声哭。海滩上一个人都没有。

黑色巨浪翻滚,她躲不过,最后被卷入暗无天日的深海。

“咕噜咕噜”

耳朵里灌满水,像是海的哭声。

她不停下坠,窒息,绝望无以复加。

在溺死的前一刻,喻安然听到有人闷闷问了一句

画面带来的冲击过于震撼,两人脸色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皲裂。

“你干什么呀!”

喻安然大喊一声,一个箭步上前夺回内衣。

荆献被她吼得手指一抖,操了声。

“老子干嘛了?”他喉结滚动,烦躁道,“你嚷什么。”

喻安然左手抓着湿答答的布料,背到身后。她羞愤瞪着他,窘迫到极点,耳朵红得滴血。

“我自己来!”她推开荆献。

这回不怕手弄脏了,一股脑儿将衣服全都装进了塑料盆。

“你先弄。”

她一秒钟都待不下去了。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小脸鼓着,唇线紧抿。

说完把塑料盆往旁边一搁,手都忘了洗,一步不停地冲出了卫生间。

四下恢复安静。

只有细微的,泡沫啪啦啪啦破碎的声响。

荆献无语得很,梗着脖子站在原地。这会儿手指还烫,脸色说不上多难看,更像是一种尴尬的别扭。

真他妈难伺候。

他轻嗤一声,弯腰将出水管拔掉,再扯了花洒过来,将洗衣机里里外外清理了一遍。

水流冲刷泡沫,流入排水孔。

第 50 章 第 50 章

喻安然倏地弹了起来,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个透。

“对不起…”

她梗着脖子强装镇定。

自己一定是饿很了,脑袋变迟钝了,才会僵在那里反应不过来。

公交车重新起步,开始慢悠悠摇晃。“其实我并不认为她是个具体存在过的人,而是无数个人内心一部分的缩影,她是意识流的,虚幻的。”

喻安然只简单说了下项蓝,关于乔玉诚这个人物,她功课也做得十分到位,但暂且没提。

钱深倒是真没想到喻安然能说这么多,不过那样又怎样?按照喻安然所说来编写剧本,票房也就一亿和两亿的区别,根本回不了本。

《暗流》这个片,江壬早和他说过,没有别的作用,就是让梁如月的角色出彩,成片不错的话,还能给她运作个奖。

所以喻安然说这一大堆,钱深即便认可也不会考虑。

“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