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官场无人可出其右,却在自己的生辰这日,颓丧郁结。
那副头面的事令叶采薇心惊肉跳,面对父亲关切询问的眼神,她再不得隐瞒什么,将去岁太子生辰宴上发生的事,如实相告。
那一次,叶采薇与六皇子、嘉泰公主起了些龃龉,太子出面镇场,令六皇子和嘉泰公主再不得挑衅。叶采薇身为臣女,又是知书达理的闺秀,自然要当面言谢,但谁知太子却早早设下陷阱,以人君的身份诱哄胁逼她献身就范,幸而当时外面的宴上有容津岸突然发病,这才打断了太子的衣冠禽兽行径。
若不是不久后皇太后薨逝,太子也因为失去最大的靠山而深陷与三皇子齐王的争斗难以分心,这次以叶渚亭生辰贺礼为幌子给叶采薇的
“赏赐”,恐怕早就来了。
叶采薇很难过,也很为难。
自嘉泰二十九年叶渚亭被任命为东宫詹事府春坊大学士、主要负责为太子讲学开始,他就已经天然成为了坚定不移的太子党,根本没有任何退路可言。
如今,太子对自己的觊觎之心昭然若揭,叶采薇思虑父亲艰难的处境,认为他身为人臣,极有可能做出无奈之举。
父亲只有她这一个女儿,将她如珠如宝一般娇养长大,放她桀骜天性、教她经史子集,让她从小就是京中贵女里最独树一帜的那个。
父亲对她恩比天大,就算放手让她入东宫成为太子的女人,她也绝不会有半点怨怼。
然而
“采薇,阿爹明日会至东宫,将贺礼尽数退还。”叶渚亭眉眼深邃,眼角深深的桃花纹,此刻却镌刻着坚毅。
叶采薇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蓦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阿爹……女儿不想成为阿爹的拖累和负担。”
“采薇,你是你娘留给阿爹唯一的礼物。聪明、漂亮、才华横溢,不输任何男子,阿爹从小宠溺你、培养你,不是为了让你以色事人。”叶渚亭轻握她的手掌,让她的紧绷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