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津岸哪里是说不过她呢。
那天他几乎失魂落魄,后来心痛到吐血,连御医都说他危险得很。
但他决不能向她承认。
决不能。
他松开了她的指尖,在她为了痛楚蹙眉哀叹的同时,又忽然俯低,一口咬住了她的耳珠。
“容津岸!”那近乎撕咬的动作让叶采薇的声音都变了形,在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通过身体反抗的时候,便只有用言语,无形的利刃,最能击溃他色厉内荏的神经:
“离开你,是我最明智的选择。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没有你,日子过得飞快,比在你身边度日如年,好了一千倍一万倍。”
“一想到你被蒙在鼓里,我就很高兴,高兴得不得了。”痛楚令她咬紧牙关,她吸着冷气,也绝不会求饶半点。
就在她以为他会继续撕咬的时候,痛感竟然消失了,余下的酥麻,从半边蔓延开来,令她耳边嗡嗡作响。
“既然高兴,还高兴得不得了,又为什么眼巴巴来容府找我?”耳边是他的质问,裹在灼烫的热息里,掩盖所有旁的情绪,“找我做什么?叶采薇,你不是千方百计要躲着藏着吗?”
她想推开他。
“叶采薇,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容津岸的咬字极重,和方才一样的力度,“不,不对,我恨不得操,死你,把你甘蓝,合不拢,闭不上,流干了就再灌,求我根本没用,还是要关起来,关起来淦”
“你、你现在越恨我我就越高兴,你知道吗?”叶采薇牙关打架,勉强才吐出这句话。
什么时候听过他说这么无耻下,流的话?不敢细想,胆战心惊。
疯了啊。
原来他疯起来是这样的吗?
但叶采薇早已不是过去的她,即使她今天死在这里,也再不可能像从前一样,在他面前伏低做小,唯他的喜怒哀乐为第一。
“继续呀,继续说呀,”挑衅的意趣无以复加,在他听懂她那句话之后,他再疯再愤怒,都只能把怒火压下去,“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你高洁出世、清流领袖的容阁老,满嘴都是这些龌龊至极下流至极的话,会怎么看你?但我不管他们会怎么看你,反正你越生气,越恼羞成怒,我就越高兴,高兴坏了。”
说着,她还用方才被他咬痛的那只手指,捏住他的下巴:
“不说话了?嗯?”
其实她从没有看过他这样的表情,一半是随时可以将她拆骨入腹的猛兽,一半却是思量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把真心捧在手中,却只送了一个开头便收回来。
“账算到这个程度,也差不多了吧?”她松开了手,用鲜艳的红唇抿出妖冶又得意的笑,“孩子该醒了,他找不见我,会很慌的。”
可容津岸接下来还有动作。
他其实是个惯常不按常理出牌的人,手掌宽大而厚实,瞬间覆在了她的小腹上,隔着几层衣料,也仍然有源源不断的热意。
“账没有算完,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的怒火戛然熄灭,她不知原因,自己竟因为他这般,剩下了莫名的、轻微的颤抖。
男人的视线投落在被他大掌覆住的地方,其实他也有很浓很长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映衬之下,长睫和浓黑的眉宇,都能看清哪怕一丁点细微的变化。
是柔和的,熨帖的,和方才那就差把她杀掉的疯样判若两人。
让叶采薇不由得僵住,一动不动。
“他,他曾经在这里面。”容津岸的手掌清晰凌厉,骨节分明,苍白的手背上,有明显的青筋凸起。
此刻的他,就像自己刚刚在狂风骤雨的海上被巨浪打翻的舟,撑着最后一口气游回岸边,爬到一座避雨的木屋,打开门,看到干燥而温暖的篝火。
篝火旁只有安静坐着的她,听到开门的声响,转头向他看过来。
五年不见,更加明媚,更加张扬,连青丝都在闪闪发亮。
是没有他的她。
容津岸永远记得五年前分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