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1 / 2)

他懒得在此浪费时间,不顾容文乐将头嗑出了血,提袍便走。

关门声止,容文乐浑身都在疼,他咬着牙从地上快速爬起来,颤抖着双腿,挪到了窗边。

从这里往下望去,三层楼高的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在这个隶属于司礼监的秘密小院中出入的人。

已经因为与容文乐费口舌纠缠耽误了时辰,施全不做停留,准备回宫复命。

行至院中,忽听得一声异响,然后是诡异的呼啸,他眼前一闪,接着便有“啪”一声沉重的闷响。

容文乐从楼上一跃而下,额头是血,口中的鲜血也挂满了下巴和前胸的衣衫,从高空落地痛极,但他仍旧一点一点爬到施全的脚边,虚弱地哀求:

“施公公,小的、小的求求你了……”

靠近权力中心,施全见惯了皇亲国戚、文臣武将之间的互相背叛,而因着身体的残缺、再无后嗣,宦官之间,却是最讲求忠义。

容文乐舍了命也要给宫里的容津岸带信,施全长叹,最终松了口:

“好吧,咱家答应你。”

第69章 运“薇薇,别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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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嘉泰十五年年初伊始,年仅二十五岁的嘉泰帝便开始整日沉湎酒色,身体虚弱,甚至每况愈下,天下亿万万百姓的君父,不仅不上朝,连出宫至京郊祭祀都不曾,但却仍旧将庞大的帝国牢牢把持在自己的手中。

国本之争绵延十余年,也并未因为嘉泰二十九年皇长子获封太子而彻底结束,之后太子党与齐王党又你死我活地斗了十几年,至嘉泰四十四年年底太子逆案彻底尘埃落定之后,嘉泰帝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满朝文武之中,只有最最亲近的,才有资格入宫面圣。

容津岸就是这寥寥几人的其中之一。

只不过在不知情人的眼中,今年,从嘉泰帝批准他返乡丁忧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然“失宠”了。

谁知道他其实肩负着嘉泰帝委以的重任呢?

此次秘密入宫,他先奉了嘉泰帝之命,去“看望”了那位一从应天回京就被秘密关押在禁宫深处的六皇子姜长锋。

姜长锋蛰伏数年,一贯用纵情犬马的表象伪装自己,实则阴险狡诈,暗地筹谋太子的位置,他当然不是傻子,被关了

快两个月,他已经想明白了很多事。

见到一身清朗的容津岸,他恨不得咬碎来人那张道貌岸然的俊脸:

“容津岸,卑鄙无耻的小人!父皇明明重用本王,派本王去调查审理南直隶秋闱舞弊案,本王立下大功,回京却遭到了这般对待!是你……是你拿着本王的东西,去向姜长铭邀功,姜长铭犯下科场舞弊这么重的罪,却可以全身而退!”

姜长铭,便是三皇子齐王的本名。

容津岸发觉六皇子死到临头竟还只当自己是三皇子的走狗,倒也不急着为自己“澄清”,淡淡道:

“是,是我将你卖给三皇子的,又如何?姜长锋,你自己做过的那些烂事,桩桩件件,就算三皇子不利用攻击,你以为,就能瞒得过陛下?”

“姜长锋,废太子陨落、陛下却迟迟不肯立三皇子为储君,你以为这是你翻身的机会,暗地里搅弄风云。南直隶是三皇子多年经营的心血,陛下明察秋毫,他怎么可能任由你去破坏?你若只老老实实待在封地,陛下根本不可能想起你来,他这是在引你主动露出马脚罢了。”容津岸又道。

姜长锋的满身肥肉消减了不少,此刻一脸衰相,听到容津岸直言不讳,眼眶快要瞠出血来:

“是你这个无耻小人挑拨父皇与本王的父子关系!容津岸你难道忘了,当年是谁把你从姜长铭的刺客手里面救出来的?你表面上答应做本王的内应,实际上却还是在帮他做事,他几次想置你于死地,你竟然还帮他?”

“没有你,我也有无数种办法保下自己的性命。”容津岸只淡淡。

“所以你死也不肯真心依附于本王,究竟是为了什么?”六皇子垂下肥硕的头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