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其实姑娘她死也不肯告诉大人,也不准我们告诉大人……姑娘她,她从怀上琛哥儿的时候起,吃的苦受的罪,哪里说得完……”
容津岸的心一沉再沉,沉落不尽,他的喉咙是干涸万年的土地,涩得快要发不出声音来:
“说,所有的事,都要明明白白告诉我。”
问鹂哭得厉害:
“女子十月怀胎,哪有不辛苦的?是在七爷和七奶奶成亲之后不久,几个郎中大夫来都确诊她有孕,他们见姑娘是一个人,还不止一次问过姑娘是否要留下这个孩子,姑娘没有犹豫,坚持把他健康地生下来。”
“那时候,姑娘正开始准备写她的书,怀胎之后她的口味大变,原来喜欢的根本吃不下,闻到什么都想吐,但为了有力气写她的书,无论再恶心再难受,她都会勉强吃下去……”
“她整夜整夜失眠,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后来双腿浮肿得太厉害,一按一个窝,一按一个窝……但,她不想让奴婢和见雁担心,也为了让我们夜里睡得踏实,她即使半夜被抽筋疼醒了,也强撑着,不可能叫我们……”
“每一天,她每一天都在煎熬中度过。”
“临盆那天,她都还在坚持伏案写作,肚子开始疼她只是忍着,直到疼得实在受不了了,几乎晕厥过去,才被我们发现,抬到了产床上去……”
“她是一直一直都在疼,浑身就没有不疼的地方,整整一夜,她叫得喉咙都哑了,连声音都快要发不出……”
“但,一整个晚上,琛哥儿还是生不下来,稳婆说琛哥儿的头太大,姑娘又没了力气,很有可能母
子都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