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都有地龙和烧不完的炭盆,但宦官们伺候得仔细,手炉这种贴心之物自然是常备的,施全闻言,立刻着人去拿几个。
但小太监匆匆一趟回来,却见那几个手炉,被容津岸尽数塞到了叶采薇的手里、袖笼里。
小太监是施全的干孙子,入司礼监也有很长时日了,却从没在宫中见过这等事,忍不住好奇望向自己的干爷爷,却意外得到了一个“不要多管闲事”的眼神。
小太监只好悻悻:难得这一家三口都长得跟神仙下凡似的,得陛下如斯偏爱,让人想要嫉妒都很难呢!
回程的马车上,叶琛的精力彻底复苏,复盘这一次面圣的内容,叽叽喳喳问了父母许多嘉泰帝那些云里雾里话的“言外之意”。
他原先是自信满满的,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即使是在九五之尊的皇帝面前也能丝毫不担心露怯,但今日种种,已是令他大开眼界。
末了,他还是忍不住,把心中最想问的那个问题,干脆问出来:
“陛下说,阿娘当年是为躲避祸事,利用阿爹,才与阿爹成婚的……是、是这样吗?”
容津岸的目光投向叶采薇,却见她捧着手炉取暖,安安静静的模样。
“容安你记住了,”容津岸摸着儿子好奇的头顶,“陛下这句话不是事实,阿爹是心甘情愿,求娶你阿娘的。”
叶采薇打翻了那只手炉。
***
看清奚子瑜的脸,梅若雪眼帘绷紧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人已经来了京城好几日,却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原来奚子瑜破了相。
不仅仅是破了相,还破得这样“明目张胆”。
方氏口中“做当街拦车的荒唐事”“肯低三下四”的男人,不紧不慢于马车中坐定。
梅若雪的目光,一直粘在他的脸上。
年少时,光是这样一张脸,足以让她过度迷恋,只要想到往后余生能日日同他厮守,她总会心潮澎湃,一面感激于上天对她的厚待,一面祈祷他们都能长命百岁,恩爱到老。
也许,从年少起的日日陪伴,让她习惯性对他依赖,若是换一个人陪伴她,她是不是也会这样沉迷下去?
现在,不同了,她该醒过来了。
这道细细长长的疤痕,不仅仅劈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