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让容安来给你搓澡吧!”
虽是令人欣慰至极的尽孝,但叶琛到底还是个小小的稚童,哪里有什么力气搓澡,不过是乱摸一气,不得章法。
容津岸哭笑不得,一手把被蹂。躏得乱七八糟的粗制棉巾收回来,一手捞起在浴水里扑腾的小子,自己动手,给他搓了起来。
力道合适,温度正好,叶琛舒服得眯起了亮汪汪的眼睛:“阿爹阿爹,容安好喜欢!”
容津岸的眼角眉梢都漾起笑意,手上不停。
叶琛又想到了什么,停下了扑腾的小脚丫子,在满眼氤氲的热气中,望向爹爹那谪仙一样的、实在好看的脸:
“阿爹,你……你是不是惹阿娘生气了?”
早就看出这小子今晚非要折腾一遭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容津岸这才停了手,棉巾往木盆里一扔,把叶琛竖过来,抱在自己的腿上:
“是你娘告诉你,她在生气?”
叶琛如实摇头:
“阿爹,阿娘她根本不可能借容安的嘴,来向你讨饶的……难道你一点也不了解阿娘的脾气吗?”
容津岸的眸底闪过促狭。
“容安只是自己感觉,阿娘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时候,阿爹你没认我们的时候……”叶琛抿着唇想了想,
“惹她生气,我这么说也不对,阿爹,你好像,也在置气?”
容津岸微微抬了眼,避开叶琛探究的目光。
“阿爹,阿爹阿爹!”
“上次我被三皇子掳走,你们明明已经和好了呀……我,我,”叶琛的小脸红了起来,即使被热气蒸腾,也绝不会有这样的羞红,他不好意思得很,“我都看到了,你们悄悄亲过呢。”
容津岸赶紧捂住了儿子的嘴。
“容安,是你娘心肠硬,阿爹有自己做事的原则,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
他说着,捞起儿子在浴水中站了起来,
“若一切都摊开了说,反而不是好事,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弱点尽数暴露给别人?”
“可是,就算是我,知道阿爹有事情瞒着我,我也会不高兴的,何况是阿娘呢?”叶琛小声说着。
容津岸往外走的脚步停了下来。
“阿爹,你总说阿娘的心肠硬,其实你不知道,她背着我,偷偷哭过很多回,那个时候,容安真以为,阿爹死了,所以阿娘才那么伤心。”
叶琛顺势从宽大的怀里滑了下来,落到浴池里,“阿爹,你说你不愿意把自己的弱点尽数暴露,那阿娘……她是你的弱点吗?”
容津岸凝了凝,“当然是,你小子也是。”
于是便也没注意,叶琛趁势绕过了他的小腿,往他的身后跑。
“哎呀!”谁知道心急,动作也急,浴池底太滑,这毛头小子一不留神,就摔了进去。
容津岸连忙蹲下来,查看儿子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磕了碰了?告诉阿爹。”
叶琛不答,却飞速站了起来,扒住了他坚实的、宽阔的后背。
容津岸身上雪白的中衣早已被浴水湿透,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皮肤上,仔细看去,便能看出其下透出的斑驳形状来。
“阿爹!你的背上,怎么有那么多疤?”叶琛惊住。
容津岸心头一凛,连忙转了个身,不让叶琛细看。
“这澡洗了够久,你娘要担心你了,咱们赶紧出去吧。”他再一次站了起来。
“阿爹!你是不是为了遮住那些疤,所以连和容安一起洗澡,都要穿上中衣?”叶琛却死死抱着他的腿,没有放他走的意思。
容津岸并未低头去看自己的儿子,他的面容凝滞,深深、深深地吸气,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
“阿爹,阿娘她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这些疤?”叶琛还是没有放手。
对此无知无识得他,当然猜不到那些疤痕是怎么来的,爹爹又为什么,会坚持把它们尽数遮掩起来。
“阿爹阿爹,你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