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叶采薇蓦然惊醒,紧接着,脸色不由自主地红烫了起来。

她没有力气说出质问的语句来。

怎么这种东西,被他记得如此清楚?

哦,大约是容津岸计深虑远,早已算得一清二楚,知道现在即使弄到里面,最里面,他也没有后顾之忧,她不会受,孕。

只可惜……

“不,早就改日子了,不是这几天。”她将他的熟记否定。

因为生了和他的儿子。

从前厮混缠绵时,所有避子之法,他们都炉火纯青。

唯一的那次例外,后果便是有了叶容安。

绝不可以让他知道叶容安。

第20章 汗印“别乱动。”

20

叶采薇是实话实说的。

此刻的她坐在桌案,螓首居高临下,即使视线模糊,也能将容津岸的神色看得真切分明。

他的眼神,因为她的那句话而黯淡了下来。

她在容津岸的上方,难得有这样的时刻。

说不出他是失望还是烦躁,皮肤仍旧红着,鬓发被汗水浸湿,他的眉峰眼尾向来如云山雾罩,此刻则更像置于滚热的温泉氤氲。

她以为他会停下来。

越是往上,距离潮涌的发端越近,容津岸的长指凹握,在她的腓胫上形成陷窝,小小的几个。

白璧因他而微瑕。

所以她也想要破坏他:

“外面的人,知道容大人,你的如意算盘这么精明吗?”

然而话说出口,她才发觉自己竟然也有些微的喘,她努力平复:

“连癸水的日子,都能被你算计进来。”

“所以,你不去找你的红颜知己,也是因为早就算到她们不方便了,是不是?我说的没错吧。”

她不知道为何心底生出了闷钝的痛意,她挪动撑在桌案上的手掌,竟留下一片湿哒哒的汗印。

容津岸再一次选择充耳不闻。

几乎同时,底料却被挑起,被他的长指勾缠,很快沿着光滑的腓胫退下,可怜巴巴地挂在一边的脚踝上,想要找寻他方才攥握留下的痕迹,却根本一无所获。

“新鲜摘下来的香桃,一分为二切开。”

叶采薇眼睁睁看着他埋了下去。

感官无法封锁,就连听觉都格外灵敏,桃香四溢,她只能紧紧闭上眼睛。

迢迢清溪,汨汨澎澧,襟江带湖,妫汭一水。

泉源自下而上染遍绯色时,她心底的钝痛开始蔓延,再蔓延,头顶被纱幔围裹,她只能藏起来,藏在回忆里。

无缘无故地怀想过去。

她的一生不长,才只有短短二十四年,要问她从何时起对容津岸动的心,她根本不识不知。

甚至,那个关于是否为了容津岸才向六皇子退婚的答案,她也并非完全问心无愧。

她十一岁便被叶渚亭许配给了六皇子,那五年里,每年都有机会见上六皇子几面。

因着生母在一岁时亡故,叶采薇十分早熟,通晓什么是真正的男女之情。

而六皇子相貌粗鄙,无甚才能,纵使他们很早便被安排在一处“培养感情”,她也心知将来要嫁他为王妃,进而强迫自己去发现他的好处、学会欣赏他的优点,她也实在提不起半点兴趣。

六皇子六岁便获封楚王,是天下男子中最最尊贵的翘楚。而他的前途光明灿烂,人人可见,等到冠礼成婚后之藩,余生长留封地,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在京中所有贵女眼里顶顶大好的婚事,却根本不是叶采薇想要的。

她想要的,是与枕边人深刻的、灵魂的共鸣,就像叶渚亭与姚氏那样。

容津岸的出现,像是茫茫路途尽头多了一道黑漆漆的门,她茕茕孑立在高大幽暗的门前,攥着生了锈的黄铜门锁,反复摇晃,找不到开锁的钥匙。

初初相识,她便知晓了容津岸那个惯于冷淡的脾性,不愉快的开局,还被解不清的误会穿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