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2 / 2)

话本子感时伤怀,无甚大碍。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趁着还未放榜,叶渚亭将学生们都叫到了叶府上,晚膳之后,众人各自散去,叶采薇失魂落魄,飘飘荡荡,徘徊到了容津岸的厢房前,与他不期而遇。

细数已有十余日未见,此时的容津岸意气风发,叶采薇却容色恹恹。

晚风熏醉,鸟语花香,面前的男人青衫玉绦,负手而立,叶采薇勉强一笑,仰头看他:

“容公子发挥优异,必得高中,我先说一声恭喜了。”

彼时两人早已几番搓粉抟朱,燕好尝遍,她在私下里早已改口叫他“哥哥”,更不会有如此阴阳怪气的时候。

但容津岸一如寻常。

“薇薇客气。”男人轻快的衣袂被夜风吹荡,他处事向来藏锋敛锷,短短四个字,竟叫人挑不出任何错漏来。

他是不想承担半分错漏的责任吗?

他们两人之间,自相识的那一刻开始,便从来是她做主动的那一个,容津岸话少寡言,她若不主动说起自己的心结,他就根本不会主动去问。

就好比现在,她明明一直都在强颜欢笑,可他竟然……毫无察觉。

或者说,即使察觉到了,也无动于衷?

叶采薇不想哭的,这接连的九日以来,她都处在不知今夕何夕的困顿麻木中,眼泪这样激烈的东西,反而显得轻佻。

然而咸涩的泪珠还是被那四个字惹了下来,一颗一颗滚落,冲开她面上为了遮掩憔悴而涂得厚厚一层的脂粉,更显狼狈万状,她吸了吸鼻子,笨拙而张皇地垂下眼帘。

而面前的男人说: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国子监了,今晚不住在叶府。”

是平淡又寻常的语气,和他对旁人,没有任何区别。

叶采薇的心口被狠狠一揉,又酸又疼,极力克制的眼泪,也越流越凶。

脸上彻底乱作一团,也很丑吧?

她妄想着。

也许呢,也许呢。

长久以来,她都是主动表达的那一个,她也在潜移默化逼着他习惯,而她这些天来突然的反常,他要忙着秋闱,到现在,根本没有想过要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