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挑不出毛病的男子,又偏偏对亡妻一往情深,如今他已年过四十,仍旧风姿卓然,眉眼深邃内敛,眼角深深的桃花纹,就算是在严厉批评人的时候,也自有一番风流。
叶采薇讷然。
“温谣的婚事在即,你与她从小要好,原来三天两头就想往温府跑,”叶渚亭眼角的笑意更深,“把你关心朝政的心思放到温谣身上吧,阿爹不用你担心。”
后来,叶采薇回想起,那也确实是她最开心最自在的一段时光。
一年多的坚持,容津岸总算被她拿下,两个人秘密的恋情跌跌撞撞,她虽然时常略感委屈,但绝大部分时候沐浴在甜蜜中,觉得人生多了许多从前没有的乐趣;而同时,她也是温谣和孟崛感情的见证者,看着他们从相识相恋到如今修成正果,好一番美满甜蜜。
婚期将近,温谣又期待又紧张,自从被叶渚亭劝说后,叶采薇更是几乎日日都去温府上陪伴准新妇,和她一起忙着婚礼的筹备,与她说不完的话。
有一天,诸事皆顺,温谣突然把叶采薇拉进了闺房,所有伺候的仆妇婢女们都出去,房门紧闭,只留两个姑娘。
她们脱了鞋上。床,缩在床角,像两只满怀松果的松鼠。
温谣神神秘秘,从几叠软枕的最里处掏出了一样东西,拿给叶采薇看。
温谣的小脸红成了苹果,熟透的那种。她手里攥着的是用上好的软绢包着的几册,金粟笺的册封,仿南唐澄心堂的册纸,册上所画,尽是搓粉抟朱的旖旎之景,活色生香,栩栩如生。
温谣又打开绢布,摊开册子看了一眼,小松鼠像是被蛰了一下,连忙缩回来,用另一只手将册子上的内容全部捂住,张着眼睛道:
“昨晚上睡前,阿娘偷偷塞给我的,我就看了一眼,赶紧收起来。”
其实,叶采薇和温谣都并非对男女之事完全懵懂无知。否则,嘉泰四十一年时,她们两个也不会一听勾栏瓦舍就变了脸,嘉柔公主稍稍煽风点火,就女扮男装亲自跑到青楼闹人。
不过……隐约知晓是一回事,亲眼看到细节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