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坞垂下眼低声哭泣,“朕本就不想做这个帝王,朕什么也不会,看不懂奏折,也理不清国事,我这样的昏君,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区别呢。”

“爱卿将摄政王当做陛下便是了,日后待王兄登基,朝上反而能少了不少风波。”

“陛下所言差矣。”公羊孙敇清冷眉眼渐渐冷下来,“陛下是否以为,若摄政王登基,还会与现在这般平和?”

“届时后宫入住新主,三千佳丽,子嗣延绵,陛下又该如何自处?”公羊孙敇说得朦胧不清,可余坞身在局中,他就算再傻,也能听懂对方的意思,他抬起泪眼婆娑的狐眸,抽泣着说:“不,不会的。你莫要骗我,我登基这些时日,也从未有人催过我。”

自然是无人催促,谁又愿意给少年帝王身边送人呢。

公羊孙敇道:“那是因陛下年幼,可摄政王不同。待摄政王成了陛下,子嗣延绵,陛下到时候又该何去何从。”

公羊孙敇从袖中掏出锦帕,没有一丝逾越的递给少年,“陛下不知国事,臣苦读多年,就是为了替陛下分忧。”

“尉迟将军远赴边疆,不也是为陛下分忧吗?陛下身边有我们这些得力干将,又何必自扰?”

“只要将摄政王当做像我们一般的臣子,这大夏又何尝不会繁荣昌盛?”

公羊孙敇一句句一言言的劝说少年帝王,他见少年眸光渐渐动摇,声音越发的温柔,“只要陛下还是大夏的王,大夏最尊贵的王,那么陛下所担忧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陛下坐拥天下,想要什么,又没有呢?”

“不……不要再说了。”余坞持帕擦泪,逃避道:“朕有些不舒服,爱卿退下吧。”

他本想劝公羊孙敇支持摄政王,却被对方反策,心底渐渐动摇。

公羊孙敇行以揖礼,唇角扬着浅浅地笑,“那臣便先行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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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坞心想,这人可真是不好攻略。

闻人极将茶杯捧至少年唇边,垂着长眸定定看去,“陛下喝茶。”

余坞伸出舌尖舔了口,荷色小舌在深色的茶盏上显得娇嫩诱人,舌尖胡乱舔动,最后含住侍卫指尖,在侍卫呼吸渐促前,又松开,仿佛什么也未发生般道:“回宫。”

顿了顿,余坞又对闻人极说,“将我私见公羊孙敇这件事,告诉摄政王。”

闻人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