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遗体捐赠人的各项数据和温言蹊这么像?
身高,体型,年龄……
而且,父亲为什么要和别人签一份这样的协议?
他拿这具遗体来干什么?
他攥紧文件,转身推开办公室的门。
书房内,齐修珩将协议放到齐父面前。
“爸,这是怎么回事?”
齐父抬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谁让你乱翻我的东西?”
“回答我。”齐修珩声音低沉,“温言蹊的死,是不是有问题?”
“砰!”
齐父猛地拍桌而起,怒斥道:“她死了就是死了!你还要为一个女人疯多久?!”
齐修珩紧盯着父亲。
许久,他缓缓转身离开。
他要自己查清楚!
第16章
酒吧的灯光暗了下来,只剩一束冷白的追光打在舞台中央。
顾飞宇坐在高脚凳上,修长的手指随意拨弄着吉他弦,低沉的嗓音混着慵懒的旋律,像夜色里流淌的暗河。
温言蹊站在吧台边,手里擦着玻璃杯,目光却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他的音乐总是这样肆意、鲜活,像荒野里烧不尽的风。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顾飞宇抬头,目光越过人群,直直地看向她。
温言蹊一怔,下意识移开视线。
可他已经跳下舞台,大步朝她走来。
“看了我整场表演,杯子倒没见你擦几个。”
他单手撑在吧台上,俯身凑近,嘴角噙着玩味的笑,“温言蹊,你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她指尖微顿,抬眸看他,语气平静:“我对你的音乐感兴趣。”
“哦?”他挑眉,显然不信。
“还有……”她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你身上那种……张扬旺盛的生命力。”
顾飞宇愣了一下,随即低笑出声:“第一次有人这么形容我。”
他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来,教你打架子鼓。”
“我不”
“别拒绝。”他打断她,眼底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你也可以有这种生命力。”
温言蹊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后台练习室。
顾飞宇站在架子鼓后面,将鼓槌塞进她手里:“试试。”
温言蹊迟疑地坐下,手指僵硬地握着鼓槌。
“放松。”他站在她身后,双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带着她的手腕轻轻敲下第一声。
“咚。”
她的心跳跟着一颤。
“再来。”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低沉的声音像在蛊惑,“跟着节奏,别想太多。”
温言蹊闭上眼,任由他的力道带着自己敲击鼓面。
咚、哒、咚、哒
鼓点从生涩逐渐变得流畅,她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站在渔村的码头边,迎着海风奔跑。
没有痛苦,没有枷锁,只有纯粹的自由。
“对,就是这样。”顾飞宇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学得很快。”
她睁开眼,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目光灼热得让她呼吸微滞。
“温言蹊。”他忽然开口,“你身上有种很特别的气质。”
“什么?”
“像……”他思索片刻,笑了笑,“像被暴雨淋湿的玫瑰,明明伤痕累累,却还是倔强地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