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修珩的脸色瞬间惨白。

他死死盯着顾飞宇搭在温言蹊肩上的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碰她?”

“配不配,轮不到你评判。”顾飞宇眯起眼,语气危险,“你要是再纠缠不清,我不介意让你横着离开这里。”

两人之间的空气瞬间紧绷,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冲突。

温言蹊忽然开口:“齐修珩,你走吧。”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精准地扎进齐修珩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最终只是颓然地后退一步,眼神破碎:

“……好,我走。”

直到齐修珩的身影彻底看不见,温言蹊才像是脱力一般,肩膀微微塌下来。

顾飞宇松开她,低头打量她的表情:“还好吗?”

她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抱歉,让你看到这种场面。”

“用不着道歉。”顾飞宇抬手,拇指擦过她眼下。

那里不知何时沾了一滴眼泪,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他的动作很轻,声音却沉:“温言蹊,你要是难受,可以哭。”

她怔了怔,随即别过脸,声音低哑:“……我不想为他哭。”

顾飞宇没再说话,只是突然将她拉进怀里,手掌按在她后脑勺上,让她靠在自己肩上。

夜风呼啸,他的心跳声透过胸膛传来,沉稳而有力。

温言蹊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的衣角。

第19章

第二天的晨雾还未散尽,顾飞宇已经等在温言蹊的楼下。

她下楼时,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顾飞宇皱了皱眉,伸手接过她的包:“没睡好?”

温言蹊摇摇头,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没事。”

“要不要帮你请假?”他抬手,指尖轻轻蹭过她眼下那片阴影,“你可以休息一天。”

“不用。”她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很轻,“工作能让我分散注意力。”

顾飞宇没再坚持,只是默默放慢了脚步,陪她走在清晨微凉的街道上。

沉默了片刻,温言蹊忽然开口:“你为什么不问?”

“问什么?”

“昨天的事……齐修珩,还有我和他的过去。”她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你不好奇吗?”

顾飞宇脚步一顿,转头看她。

晨光透过树叶间隙落在他的眉骨上,勾勒出一道锋利的轮廓。

“那是你的过去。”他的声音很平静,“除非你愿意告诉我,我并不想揭开你的伤疤。”

他伸手,将她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短暂地蹭过她的耳垂:

“温言蹊,我喜欢的是,是现在的你。”

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

推开酒吧大门时,温言蹊的脚步猛地顿住。

齐修珩正坐在吧台边,身后站着两名西装革履的律师。

他穿着熨帖的高定西装,指尖搭着一份文件,听见门响时抬头,目光直接锁定了她。

顾飞宇眯起眼,下意识往前半步,挡在温言蹊身前。

“蹊蹊。”齐修珩站起身,声音温和得仿佛昨夜的狼狈从未发生,“我来谈收购。”

“收购?”温言蹊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这间酒吧。”齐修珩示意律师递上文件,“条件很优厚,足够原老板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温言蹊的手指攥紧:“齐修珩,你这么做没用。”

“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他苦笑,眼神却固执,“哪怕只是每天看你一眼……”

“够了。”顾飞宇突然打断,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这家酒吧不卖。”

齐修珩终于将目光转向他,眼底闪过一丝轻蔑:“顾先生,以你的身份,恐怕没资格说这句话。”

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