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向顾飞宇,眼睛亮得惊人,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顾飞宇呼吸一滞。

她平时总是冷淡的、克制的,可这一刻,她笑得毫无防备,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温言蹊。”他忽然走近,伸手擦掉她脸颊溅到的水珠,声音低哑,“你笑起来很好看。”

她的笑容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顾飞宇盯着她泛红的脸,喉结滚动了一下:“……以后多笑笑,行吗?”

海浪声忽然变得很远,温言蹊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

深夜的居民楼下,路灯忽明忽暗。

顾飞宇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提着温言蹊的鞋。

她刚刚踩贝壳划伤了脚,他硬是背着她走了半程。

“明天我来接你上班。”

他把鞋递给她,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

温言蹊微怔,刚要开口,余光却瞥见楼道阴影里站着一个人。

那人缓缓走出来,身形修长却略显憔悴,西装皱巴巴的,眼下带着青黑。

他的目光死死盯在温言蹊脸上,声音沙哑得不像话:

“蹊蹊……真的是你。”

温言蹊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是齐修珩。

顾飞宇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僵硬,侧身挡在她身前,眯眼看向来人:“你谁?”

齐修珩没回答,只是盯着温言蹊,眼眶发红:

“我找了你一个月……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夜风骤冷。

温言蹊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陷进肉里的疼痛让她勉强保持清醒。

她听见自己冰冷的声音: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第18章

夜风卷着凉意,路灯的光晕在三人之间投下摇晃的阴影。

齐修珩的手指死死扣住温言蹊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微微蹙眉。

他的眼眶通红,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蹊蹊,我知道是你……我怎么可能认错?”

温言蹊用力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抬起眼,目光冷得像淬了冰:“放手。”

“我不放!”齐修珩的声音几乎带了哽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轻易相信温冉,做出那些伤害你的事。”

“求你,跟我回去,我发誓这辈子一定会对你好……”

“够了。”温言蹊不耐地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可怕,“齐修珩,以前的温言蹊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也不会再跟你纠缠。”

齐修珩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穿。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仍固执得不肯松开:

“……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

温言蹊的胸口泛起一阵细密的疼,但她没有犹豫:“不爱。”

夜风沉默地掠过。

齐修珩的眼泪终于砸下来,落在她手背上,滚烫得几乎将她灼伤。

“我明白得太晚了,是不是?”他苦笑,声音低得几乎看不清,“可我真的……离不开你。”

温言蹊别过脸,不再看他。

顾飞宇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此刻,他终于动了。

他一把扣住齐修珩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骨头:

“这位先生,没听到她说让你放手吗?”

齐修珩眉头紧皱,眼神阴鸷:“你又是谁?”

“我?”顾飞宇嗤笑一声,直接揽住温言蹊的肩膀,将她搂进自己怀里,“我是她现在的男人。”

温言蹊一怔,却没有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