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她放声大喊。
那是贺青砚的车,可家里还有个与姑姑有情感纠葛的陌生男人,接踵而至的麻烦让她忘了所有矫情的情绪,她必须把贺青砚拦下。
车很快就停了,贺青砚从驾驶座下来,停在车边没有走向她一步,淡声问:“怎么?”
这一幕很像她与贺青砚最初碰面,在众人眼里,他始终是一副淡漠神色,现在他们回到原点。
“你别去……不是、现在先……”冯露薇措辞紊乱,绞尽脑汁找不到合理借口,闭了闭眼说,“我有话和你说。”
贺青砚一成不变的平静表情,把她拒之千里,“有什么可说的?”
太阳出来了,偏爱她的脸,晨曦一晃而过,照亮她脸上汗津津的水雾。
冯露薇理解,她那天的用词比较激进,“不想用了”“后悔了”,把他物化成闲置品。市委副书记贺青砚,从未有过这种经历,他有怒气是人之常情,她不该在此时触霉头,像个三心二意变化无常的小人。
但冯露薇深吸一口气,走上前拽住他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咯咯作响,嗡声说:“先别去。”
贺青砚不响,仅以沉寂的目光看她,要把手抽出来。
“别走!”她惊慌失措,两只手一起拽住他,几乎挂在他臂弯。
她的身体如藤蔓,擅长依附着向上攀爬,紧紧缠住他。她浸了汗的身体,透过一层寒意,朦朦胧胧要打湿他。
“冯露薇。”贺青砚冷漠地念她的名字,如她所愿不再使用“乖乖”这个称呼,“给我一个理由。”
无论什么理由,哪怕是最荒唐的理由。
冯露薇双唇翕动,发不出任何声音,两只手死死钳住他,掐住他流通的血液,又热又痛的肿胀感蔓延开来。
“能不能就,晚一点点。”她轻声乞求。
晚一点再去,贺青砚终于听清她的诉求,恍然想起冯毓伊的男友,应当比他先抵达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