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受伤。”千言万语的关心如同汹涌江水被一道堤坝拦截下去,他最终没有多言。

话音落地,他右手举起无问,左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肚紧贴剑身,将体内所剩无多的雷灵根之力尽数注入剑中父亲教授他的剑技,伴随着他的离去被埋没在尘封的记忆里,因为无处可用、无剑可依,无人知晓他原来也是会使剑的。一般的剑在他注入力量的一瞬间便会被雷电从内部崩得七零八落,而从那些道修手中收来的剑顶多支撑他挥出第一式,他心知肚明,必须是无问、只能是无问。

众人皆谈玄壹真君一招断风斩云潇洒飒沓无人可出其右,或是剑锋挽花美得红颜失色,可谁又还记得当初怀月尊上握这把剑时从不弄风也不舞月;都说无问一出天地失色,那叫天公地母色变的又怎会是生于天地间的风!

“鼗雷”

白辛仁脸色一沉,顾不得自己耄耋老人的形象,从侧面一把扯住白清延的衣袍便将他朝缚铩推去!

白清延大惊失色,却又奈何自己正往缚铩剑锋上撞,只能勉强御风稳住身形,又以手臂堪堪挡下他的剑风。只见无问所划之处血流不止,而手臂下方的衣袖也被直接削去了大半。

缚铩收住剑气,将无问平在面前,掌面抵住剑身,只留一双锐利的眼直逼面前两人。

而另一面,苏姣失了五感,只能靠自己微薄的力量来感知周围的情况,那些狠辣招式也失了分寸,再加上她本是木灵根,在四面荒芜的高台着实不占优势,而顾临渊始终只退不进,游刃有余地消磨她的力气,仿佛一点脾气也没有,任她一次次出剑也刮不到半分。

“祖安!”苏姣气喘吁吁,刺出去的那一剑又软又弱,顾临渊抬手两指一并,便轻而易举地拿捏住了她的剑锋,苏姣气急,忍不住娇喝一声,“你当真要护着那作恶多端的魔王?!”

听她这样娇娇软软地叫祖安还挺好笑的,顾临渊耸耸肩,本想欺负她没有听觉,但回头想想骂架如果不能让对方听到来做出反应的话,好像也少了点意思,于是好心地通过千里传音把话一字不动地传给了她:“关你屁事,反正你敢动他,你和你自己今天必要死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