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慈摇摇头,打断了他的假设。

“没有如果。”她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放过自己吧,裴临川。”

房门关上的瞬间,裴临川猛地将床头的水杯扫到地上。

玻璃碎片四溅。

他蜷缩在病床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原来最痛的惩罚不是恨,是遗忘。

温慈站在走廊上,听见里面传来的哭声,指尖轻轻摩挲着戒指。

霍雪丞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将外套披在她肩上:“回去?”

温慈点点头,主动牵住他的手。

两人并肩离开时,谁都没有回头看一眼那间病房。

裴临川什么时候出院的温慈不知道,那天晚上后温慈再也没有去找过裴临川了。

霍雪丞好一点的时候,温慈也和他一起回了A城休养。

24

再次回到霍家,经历了那么多,有一种家的温暖。

自从火场事件后,霍夫人便将温慈接回霍家亲自照料。

这位曾经叱咤商场的铁娘子,如今每天变着花样给温慈炖补汤,连霍雪丞都忍不住调侃:“妈,我才是亲儿子。”

霍夫人瞪他一眼:“要不是你没护好小慈,她能受这么多罪?”

霍雪丞立刻举手投降,转头对温慈眨眨眼,悄悄比划:‘看,我失宠了’。

霍家书房里,婚礼策划师正展示第三版方案。

“主色调选用银杏金与月白色,仪式区用琉璃打造银杏叶造型......”

温慈低头翻看画册,突然指着一处细节摇头。

霍雪丞立刻会意:“她不喜欢浮夸的水晶吊顶,换成藤编灯罩。”

策划师惊讶于他的敏锐,霍夫人却笑了:“这小子从小对什么都不上心,唯独对小慈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

午后阳光正好,温慈在花园里画设计稿。

霍雪丞端着果盘过来,银叉插起一块蜜瓜递到她唇边:“尝尝,新品种。”

温慈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来。

“好甜。”

管家捧着烫金请柬样本进来时,温慈正在给霍雪丞后背涂药膏。

“裴家......要送吗?”

药膏罐子“咚”地滚到地毯上。

温慈捡起来,平静地说:“送,单独给裴奶奶墓前放一份。”

霍雪丞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

温慈最近忙得脚不沾地。

白天要给霍雪丞换药,晚上还要熬夜画婚礼设计图。

霍雪丞背上的烧伤还没好全,每次换药时都疼得额头冒汗,却还要强撑着笑:"夫人手艺越来越好了。"

"别动。"她按住他不安分的手,蘸着药膏的棉签轻轻划过他背上的疤痕。

霍雪丞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腕:"这些交给婚庆公司就行。"金丝眼镜后的目光落在她眼下的青黑上,"你多久没睡好了?"

温慈抽出手,在素描本上刷刷画了几笔,举起来给他看:

“我要亲手设计请柬。”

纸上的银杏叶缠绕成心形,叶脉里藏着两人名字的缩写。

这是她熬了三晚的成果。

霍雪丞突然沉默。

"怎么了?"温慈在他掌心写字。

"怕你太累。"霍雪丞收起恍惚,把脸埋进她颈窝。

青柠混着药香的气息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裴临川..."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温慈的指尖顿了顿,继续写道:“他不会再出现了。”

霍雪丞越是靠近婚礼心里越是紧张。

婚礼当天,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