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棋讶异抬眸，五哥还是从前那般模样，双目紧闭，符咒封住了他的口。那这是怎么说话的？

五哥觉得仇棋像好奇的小猫一样扒拉他的样子很可爱，解释道：“我可以把我的意识投射到你的脑海里。”

“原来是这样。”仇棋说道：“那你不可以把符咒摘下来说话吗？那你同样也可以把话投到别人脑子里吗？你还要继续收妖吗？收到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回家吗？”

“……”

小妻子的问题实在太多了，闻人玄一时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一个。

“这道符是帮助我镇压体内鬼气的，是对我的封印，不可以摘下来。”

仇棋哦了一声，“那你的眼睛呢？也不可以睁开吗？”

“我的眼睛在我尚且还活着的时候，已经通过秘术转化成了阴阳眼。我看不了人界的具体事物，大概用常识来讲，你可以把我当做盲人。”

仇棋觉得遗憾，“只有我能看见你，你却不知道我什么模样吗？”

“我看得见。”

仇棋本身就是极阴体质，气息与鬼魂相近。而闻人玄同样是半灵半鬼的存在，交媾多次，他的鬼气早已被仇棋吸收，这些鬼气潜移默化地改造了仇棋，让她拥有闻人玄的气息，可避万鬼，也让她半只脚踏进了冥界，可以说，只要她这一生多行善事，死后便可直接踏入鬼仙一列。

但是现在仇棋还不知道，只觉得五哥这一句话莫名好色情。

“你的体内有我的气息。”

再一想到昨夜梦里的荒诞，仇棋脸简直嘭的一下变成了番茄。

“你戏弄我！”

拳头像雨点一样向他砸去，但是收效甚微，甚至自己手还红了。

闻人玄摸摸她的头，“对不起，这是我鬼身的一部分，可能性格比较放肆，以后我不让他出来，可好？”

“哼！”

闻人玄觉得仇棋真的很可爱，她的喜怒哀乐如此鲜活，对所有事情都积极面对，从来不觉得人生无趣。

他想，遇到仇棋，大概是上天给他的补偿。

五百年前的闻家，

他作为族长之子降生，所有的尊荣和责任同时将他压下。

在他八岁那年，就已经将族里的所有术法学会，十岁开始跟随长辈出门降妖。

同龄人对他的态度，是避之不及的，而长辈们，也把他当成寄托希望的存在，却不想他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

“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阿玄，你不一样。”母亲抓着他的肩膀说。

“他有这么多孩子，你要做最优秀的那一个。知不知道？”

“是，母亲。”他说。

“阿玄，你就是闻家的一把剑。”

“你只需要知道怎么杀敌降魔就好了，旁的东西不要多想。”

随着年龄渐长，他的名声逐渐大了起来。

所有人对他都是尊敬和惧怕。

他没有交好的友人，没有喜欢的事物，真正像一把剑，除了杀敌，便是坐在屋子里，遥望群山。

人生仿佛一潭死水。

以至于在不周山鬼潮爆发时，他自愿成为阵眼永驻不周山。

因为别人有牵挂，但是他没有。

可是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地震，搅断了不周山地底的灵脉，他的棺椁失去封印，灵体也因此散逸出去。

半身的残缺灵体，让他的意识也陷入混沌，无法返回不周山，只能不停地漂泊。

在那个大雨瓢泼的晚上，

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由远及近。

撑着仇老六给她买的彩虹小雨伞，穿着亮黄色的雨衣的小仇棋，一路踩着水玩得不亦乐乎。

“咦？”

有一个古怪的人。

他的头发长长的，逶迤到地上。蹲在电线杆底下，不知道在看什么。

好奇的仇棋凑过去，“你在看什么啊？”

“……”那人不搭话，自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