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掌中交杂错落的伤,和右手手腕外侧那条被沈季池挠出的血痕,正好抓在曾经的断骨上,旧年陈痛死灰复燃……

好痛啊。

“我好痛……”于是梦境里的程川这样说。

他自始至终低垂头颅,嘴唇嗫嚅着,想喊出某个人的名字,将这种疼痛告知他们以寻求安慰。

他想叫“妈妈”,想叫“阿峥”……可话到嘴边,却倏然发现她和他都早已不是他的铠甲,他们悉数弃他而去。

因而程川唇齿嚅动半晌,末了,只道出一句:“程川,我好痛啊……”

……

“乖,不痛,不痛……很快就不痛了啊。”

在身子被人腾空抱起的瞬息,程川就睁开了眼睛,随后便听得脑袋顶上传来这么一句。

他仰头望去,最先进入视野的是荣峥锋利流畅的下颌线,紧接着对方侧头望过来,鼻梁高挺,眉眼深邃,双瞳幽如寒潭。不是好相与的容貌,但当这样一双眼盛满温柔望着你时,没有人会不为之沦陷。

可程川只扫过一眼,便说:“放我下来。”

“小川,乖一些,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他话音未落,立即就因怀中人大力一推胸膛而脚步踉跄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