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三天里,兰流回了市里上课,百兆和大哥则是一块处理老宅这段时间查审出来的各式各样的问题。
从地里拔颗大白萝卜出来,根上还要带出点泥,更遑论隐蟒放飞自我跑山里当野人时,一点征兆预备都没有,愣是故意在外头待了不少时间。
不过隐蟒搞个独的时候,倒也没有真的对隐家撒手不管,起码他不死,人还活着,这一存在本身就是镇压老宅内部魑魅魍魉的最强符箓。
隐百兆独顶大梁的事项做得也很好,还能私下通过自己的电子信息网络联系到避世的隐蟒,也不算是孑然无依,力不能支。
屏蔽掉经纪人的连环call,追在某人身后当人形挂件的隐安黎轻瞥了一眼前方,然后就有些吃味儿地凑头过去。
晏茶刚好走累了,正随意找到了个石阶坐下来,专心致志地埋头抱棍撸杆。
“就这么喜欢吗?”隐安黎拧眉,不开心地嘟囔。
晏茶撸棍撸得很起劲,表情都有些用力过度,弄红了脸颊的两边。
晏茶抬了抬手,主动把棍子伸到隐安黎眼皮底下拨摇了个圈,兴奋地道,“你自己看嘛~它好直啊,还很长,我第一次看见这种。”
隐安黎嗤嗤,“我的也很直很长,你就一点也不喜欢摸。”
“哪有?你又没拿给我看过。”晏茶拒绝被冤枉,当即反驳道,“你的棍子在哪儿呢?拿出来和我的比比看。”
隐安黎重重一点一顿,用脑袋的磕抬起伏示意。
他还真好意思,脸都红了,像个纯情小男生。
隐安黎人是站着的,晏茶是坐着的。
晏茶顺着对方的示意,一眼过去,脑袋空白没反应过来,手上的棍子反应过来了。
“簌”的一浅声。
棍子细尖尖的那头就扫在了隐安黎的左腿侧,好险没准到正中要害。
晏茶,“……”
隐安黎,“……”
率先打破沉默的人出声了,委屈十足,“你看看,你就是不喜欢它。”
晏茶试过挥抽手里的棍子,密度不低,韧性也足,半空中轻轻一挥,随便地就能打出气流响声,这一下打在人的皮肉上,肯定是不好受的,“……对不起嘛。”
晏茶也委屈巴巴,“为什么不躲……你平常和兰流闹起来,动作反应很快的啊,哎,我不玩这根棍子了,要不……要不你也打我一下?”
“不要,我又不喜欢这根丑棍子。”隐安黎言辞拒绝,忽地,他想到什么,语气一转,“那你把它丢掉?”
“咿!这是、这是大哥送给我的!怎么能丢!”
晏茶:这么好看的棍子!
晏茶紧握住手里的紫黑色长条,这根棍子在他看来真的超棒的,在小时候的回忆片段里都算得上是难得一见的绝品。
隐安黎抖抖肩,浮夸地搓揉起右边的大腿,“痛,腿好痛……”
晏茶眨巴眨巴眼睛,“安黎,你揉错腿了。”
晏茶抬手撑住下巴。
故意的啊,肯定是不太痛的,所以故意逗他……但是他刚刚也确实是动手了,就算那下子不痛,那也不能不道歉。
晏茶握拳轻咳两声,“知道了,知道了,你就说吧,你想我怎么补偿你,丢棍子除外!!这个棍子换做是你送给我,然后大哥他要我丢掉它,那我也是不会同意的,可不是因为对你有意见。”
“嗯”隐安黎轻眯眼,笑的眉目弯弯。
燠夏的空气里,有种特别的味道。
又干又燥的,是大太阳灼考完土壤以后,蒸腾出来的焦味。
晏茶以前闻过很多次。
这味道是不分世界的,只要是在有土、有地、有石粒的地方,灼灼燃起的大暑气就能把它们点着,然后把所有事物的实虚都热到扭曲出重影。
“啊~啊嗯……好热……”晏茶的脚尖失神地往下坠,挂在了隐安黎的掌心里,被托抬到折叠。
埋在晏茶胸脯里的脑袋汗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