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匆匆回去复命了。

“夫人，那程娇恐怕确有察觉！”吟风肃穆道。

黄婉君闻得此?言，顿时花容失色，脸色都?刷白了。吟风忙道：“夫人不必惊惶！依我?所见，她虽觉有异，但应当未曾多想?，夫人切不可?打草惊蛇。”

“这样啊……”黄婉君依旧有些魂不附体，呆坐半晌才抬头失神地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吟风道：“既然那程娇未曾想?到，那咱们切不可?作声，夫人只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等下山回了府，时日一久，那程娇自然也就忘了。”

黄婉君仍然心中惴惴，但一时半刻也想?不到更好的主意，只好悻悻点了点头，暂时假作无事发生?。

与之相对的另一头，程娇却浑然不知黄婉君那一番惊惶忐忑，她同乔文心把话?说开，彼此?亲近不少。正?好郑国大长公主一家下山，逸云观中复又清静，乔文心有意弥补，便在祭祀参拜之余带着程娇在麓山山间?四处游玩，两三日倏忽而过，老太太带着韩家众女眷启程回府。

回府这日正?逢韩桢休沐在家，乔文心略略休息过后便着人将他请来澜月阁，这对表面夫妻时隔数日再?见，彼此?都?是淡淡。韩桢顾自在圈椅上坐下，也不碰红岫奉上的香茶，径直问?：“找我?有事？”

乔文心也不同他绕圈子，直接了当地说：“此?去逸云观，程娇和我?说了些关于她和你之间?的事儿。”

韩桢原本在扶手上不住敲击的手指不自觉一顿，随即缓缓蜷缩起，他咳嗽了一声，撇开头，问?：“她都?跟你说什么了？”

乔文心道：“她说她与你并无私情?，只因得知了徐家私隐见罪于徐劭，你和阿芷为保她性命才将她从扬州以妾室之名带来东京，是也不是？”

在听到那句“她说她与你并无私情?”，韩桢的手指又不耐地敲击起来，他沉着脸听完乔文心一番话?，淡淡道：“确实如此?。”

“看来此?前当真是我?误会她了……”乔文心黯然一瞬，又蹙眉抬头，“那你怎么不早跟我?说？！”

“……”韩桢一怔，“为何要说？”

“你真是……”乔文心起身抱臂，走到韩桢跟前道：“我?只知程娇原是徐劭的妾室，不知她跟你来东京的缘由，便以为她是那等狐媚的，耍心机用手段才勾搭上了你，为防她在后宅生?事，刻意冷待她许久。你若一早告诉我?她有苦衷，我?岂会如此?待她？”

乔文心懊恼道：“若非是娇娇自己开朗豁达，这误会还不知要持续到几时。”

韩桢默然怔忪许久，“……原来她此?前受人欺负，竟是因我?之故。”

见他神情?微黯，乔文心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其实错也不全在你，我?也有错，所谓三人成虎，我?很不该听信只言片语就对她妄加论断。”

韩桢却不知是否有在听她说话?，他颈间?喉结上下滚动两下，微微叹道：“她年?纪还小，但在扬州时就能帮着阿芷打理?庶务，上下操持得宜，还不顾自身助阿芷了却心头夙愿，是个很厉害的姑娘。”

乔文心道：“我?知道，放心罢，以后我?会好好待她，总不教她明?珠蒙尘便是。”

韩桢却摇摇头，站起身朝外走去。

他有些恍惚地地行?走，不知怎么的脑海中总不自觉地浮现程娇的模样，发呆的、打瞌睡的、大笑的、认真看书的……还有她初来东京，躲在他书房隔间?里偷偷哭的样子。

他睡觉睡得浅，那一晚程娇将隔间?窗户推开的动静就吵醒了他，但他没动，只是静静等着，想?听听她到底想?做什么。

然后他就听见了她的哭声，是细声细气、极度压抑的，像只骤然失恃的小兽。

当时他想?，不过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罢了。

可?如今才知，她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她心里其实比谁都?坚强。

韩桢不知不觉间?来到观棠斋门口，院子内外俱是静悄悄的，他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