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妄半阖着眸子,有些费力的将在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扯过来,摸索着拿出了手机。
度假村离市区很远,周妄等了半晌,仍旧没有叫到车,干脆将手遮在眼前,闭目养神起来。
至于那辆摩托,虽然几乎报废,周妄还是找了人将它拖了回去维修。
回转楼梯上高跟鞋与瓷砖碰撞发出一声声脆响,轻盈中带着些优雅沉稳。
“娆娆,咱们今天赢了那么多,你不开心吗?我怎么感觉你有心事呢?”
“没什么,只是我可能不太喜欢这些危险的运动吧!”
“胡说,摩托危险,骑马不是也危险吗?可从小到大,就数你最喜欢泡马场,要不是你爸妈拦着,你当初说不定也要去当专业选手了。”
虞娆莞尔:“好了,我是真的有点累了,我们吃点东西就回去泡温泉吧,泡个玫瑰浴。”
踏下最后几阶台阶,虞娆下意识的偏了一下头,半开着的百叶窗虽遮起了视线,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躺在沙发上的身影。
到底是怎样的缘分,才会一次一次在不该相遇的地方遇见呢?
缩在沙发上的周妄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身上的白色T恤缀着一片刺目的红,血迹斑斑,被打上了石膏的手搭在一边,另一只手轻按着肋骨,任谁都看得出这一具身体上的伤痕累累。
没有了平日里舞台上的那些风情,他骤然冷清疏离了起来,那倦怠的眉目间,全然是脆弱与破碎。
她认出了他,而他显然也听出了她的声音。
隔着那疏疏的百叶窗,他们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在一瞬间的诧异之后,她看到了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极浅的笑。
那样复杂而深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