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是无一不通的,名唤‘燕鱼’。”又见有厚脸皮的已经作垂涎状,兔哥儿便暗笑。
燕鱼下来更衣时,却瞅见一个人影冷不防地钻了出来,也没唬着,只是冷眼看着。那人姓徐,却是个纨绔子弟,以为燕鱼是一般能买能卖的,便上前来,笑道:“公子可吃酒不吃?”燕鱼却一撩外袍,露出腰间一把匕首来,眼睛冷冷地瞅着他。那人没脸了,吃了几杯酒,又是平日横惯了的,便恼羞成怒,只说道:“外面站着的好几个我的人,都是有功夫在身上的!你也别惹急了爷!”燕鱼冷笑道:“那你还不滚出去?不然那些功夫高手可怎么保护得了你?”
徐生越发生气,扯着脖子喊人。燕鱼登时举起匕首,那人忙往后退,却见燕鱼将匕首往自己手上一划,一时鲜血淋淋的,又大叫“救命啊”“杀人了”,那地方原本就热闹,他只喊了两声,就马上有人来了。原是景重、金玉隐在外面池塘聊天喂鱼,听了叫喊,也带了人过来了。燕鱼只说是徐生伤了他,又说:“难道长乐竟没有王法?凤将军就在屋外呢,也这么行的?都听人说他执法甚严,若这都罢了,我看他还是个宽厚的。”
景重便道:“罚自然要罚的,只是先包扎治疗要紧。”
燕鱼却道:“你们不先把他锁起来,我断不依的,只叫我流血流尽而死,也教你们好事添添喜气!”
现正是大宴,事情闹大了自然不好看的。流血已经不好了,若真是出了人命,叫凤艳凰和牧菁以后脸上怎么有光。燕鱼也是这样,才越性要闹大,赌他们不敢不依他的。金玉隐也无法,只叫人将徐生先锁起来。那燕鱼便笑着坐下,让人给他包扎伤口了。其实伤也不严重,一下子就好了。然而那姓徐的却扯着脖子骂人,原只是骂燕鱼,骂着骂着,连金玉隐也编排上了:“金玉隐,你和我父亲原是一样的!我父亲的资历还比你老些呢!你也竟敢这么对我!你怎么对得起我父亲?我父亲在沙场上救的你,就是叫你来锁他儿子的!”金玉隐虽然脸上无光,但也不答。他自然是个伶牙俐齿的,不是没话堵人,只是确实感恩那徐参军,所以不好骂他儿子。
景重知道金玉隐平日能言善道的,现在却由着人骂,心里也为他十分不值。因此景重只对徐生冷笑道:“你父亲九死一生的赚这个家业,就是教你来干这没王法的勾当的!我劝你还是安生些,说到凤将军跟前,也没人能饶你,只怕还丢尽了你老父亲的几分脸面了。”
徐生仗着父亲年纪大、有军功,平日都是横行的,如今吃了酒,又受了气,嘴巴也没门了,只嚷道:“好你个臭不要脸的细作!先跟蓝仪好了,见他不行,又跟了凤将军!还要摇摇摆摆,是个水性的!我喜欢男人,便也大大方方的,倒不似你,只会讨男人的好却还一边勾搭着蓝仙、白梦两个美人儿,只作怪呢!”
这些话虽没几分真的,却偏偏说中景重的要害,景重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道说话了。倒是金玉隐一拍案,只道:“快不把这醉汉的臭嘴给堵上!捆了去拘押,不必对他好。我明儿只管去徐参军府上领罪!”
旁人忙拿布条塞住了他的嘴巴,将他押了下去。只是景重的心却定不下来。原来蓝仙下毒之时,已多有不堪传闻。蓝仙的婢子说是景重辜负了自己才下毒的。但种种迹象表明下毒的大概是蓝仙,因此才有人说起,大概是景重玩弄了蓝仙,蓝仙一时不忿便下毒了,之后才找的丫头顶包。又景重和白梦的事,也有被编排过。更有和蓝仪、凤艳凰过从甚密的,都纷纷有碎嘴的人在茶余饭后说起。只是他不知道,关于蓝仪和凤将军的话,是乐海让人传出去的,不过是要蓝仪没脸,也当是训斥了蓝仪不要胡为。若是蓝仪爱惜名声的,想必也不会再近景重了。
一时大家散了,就燕鱼仍坐在更衣间,金玉隐也站在一旁,又对燕鱼说:“徐参军年纪也大了,通共这么一个儿子,何必折腾?我看就这么罢了。这事就算传到将军那儿去,也不过就这么样了。倒不如显得大度些。”燕鱼心中计较了一下,便道:“很是这个道理,可我也是要脸的人。也不必怎么样,就把那不要脸的畜生关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