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祈还没死,她就得死在这里?了。

他被踢了也不恼,低着?脑袋往地上吐了一口,涎水发黏,然后歪头靠在她腿侧。

“啊,有点快。”

入沼

眼前似有白虹贯过, 江稚茵用脚抵住他下巴将人踢开,合拢双腿,抓着床单, 侧支起身子, 但胳膊没什么力气了, 维持不了两秒就又塌倒下去, 头发已经湿的分不清附着的是将?才在外面淋的雨还是在床上出的汗。

手铐牵连着,她爬不远,肩膀又生理性抖了几下,咽掉口水以后说话:“表现完了吗?”

闻祈抽一张纸巾擦嘴,额前的发也湿了,他?拨到耳后, 道:“合格,还是不合格?”

这种问题让她不想回答。

他?替她撩开黏在脸上的头发,轻声:“别人没有我?做得好。”

闻祈想到什么,呵笑一声:“先是孙晔, 又是娃娃亲……”

他?曾经想象过什么样的人才能站在江稚茵身边, 温文尔雅、谦逊有礼, 父母尚好,精英人士,然后过上所谓相敬如宾的生活。

但那时候只是想象,现在却突然出现一个完美契合这些条件的人。

闻祈知道,江稚茵会有很多选择,在那些选择里, 他?永远是最差的那个。

但还是渴望着、乞求着、盼望着。

“我?确实没有他?们那么好的条件。”他?低一低头, 头发扫在江稚茵鼻尖,“之前你总问我?, 在楼下找我?的那个人是谁。”

“那是我?亲生父亲,从牢里出来了。”闻祈说,“我?不想让你见?到他?,茵茵,我?周身所有的一切都不明亮,所以我?总是害怕。”

江稚茵突然察觉到他?视线恍惚,像无法聚焦一样,她盯了一会儿,难以置信地抬手,轻轻捂住他?右眼,闻祈的视线一下子涣散了,连看?哪里都不知道,无力地抓握了一下她的手腕。

在良久的沉默后,她吐字:“你眼睛……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