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是她真没那意思怎么办?”卓恪方问。

闻祈把身?子坐直,视线落往灯影晃动的虚空。

“能怎么办?再追,再松手看她过不过来,我只有这个办法了。”

卓恪方看着?他偏执的态度,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能留下?一句“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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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卓恪方走后,闻祈慢吞吞收拾东西,店里的员工开始礼貌催促,他说自己会尽快离开。

搁在桌面上的手机突然亮起,一个他眼熟的号码打了进?来,闻祈视线一凝,把电话挂断。

对方的短信几乎是立刻弹进?来:“你甩得掉我吗?”

他视线一瞬间?变得冷戾,直接把那个号码拉黑了。

手机回到?主页面,闻祈摁开了微信,看着?置顶的对话框,上面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是他在新年那天,断网发出去的“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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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茵在年后回到?了海城的家,明明并没有离开太久,家里怎么就变得灰扑扑的。

沙发上的被子都被叠好搬进?了柜子里,沙发垫平整得像是根本没有人睡过的痕迹,洗手台的牙杯也只剩下?自己的一只,挂钩空掉了好多,天花板的防水漆又渗出一块水渍,无人修理。

江稚茵默默把自己的毛巾整理好,又安静地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看见地面有头发,她记得之前有买过粘猫毛的滚筒,可以?把头发和灰尘都粘起来,结果翻遍家里的柜子都没有看见。

似乎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江稚茵急忙折回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摁通了闻祈的电话,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放在膝盖上,似乎有点?紧张。

十几秒后电话才被接通,对面“喂”了一声。

她把声音放得自然:“家里那个粘毛的卷筒,你是不是带走了?我找了很久没找到?。”

闻祈静了一秒,答:“用完了,你在网上再买一些吧。”

“哦……嗯,好吧。”

江稚茵没挂电话,两人都听着?各自的呼吸声。

她下?了很久的决心,刚要开口,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

“我”

于是想要说的话只能退而求其?次,闻祈率先一步开口:“我离开的时?候只带走了我的行李箱,其?余的东西没碰过。”

“嗯。”

“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打电话了。”

“……”江稚茵持久沉默,“我再也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可以?打,但?我们现在是那种可以?随时?分享生?活中的小事的关系吗?”

江稚茵不说话。

闻祈在短暂沉默后再度开口,似乎在叙述事实,又平白一副循循善诱的口吻:“如果不是的话,就拣着?重要的事情说吧。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你只是想跟我说话,但?于我而言,我会误会。”

“江稚茵,如果不愿意,就别给希望,吊人胃口是一件很难受的事情。”

那你就不是吗……

江稚茵很想问这句话,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只能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发起呆来。

二月末尾的时?候开了学,陈雨婕为学生?会的各种事宜忙得团团转,每天都在被当成免费劳动力,叫苦不迭。

江稚茵偶尔在没课的时?候会去帮她的忙,但?是她这阵子心情不佳,做什么事都有点?失魂落魄的,帮忙搬舞台道具的时?候还差点?砸了脚。

陈雨婕拉过她的手让她坐在下?面的观众席上休息一下?,江稚茵揉一下?太阳穴,点?了头。

中间?休整的时?候,陈雨婕从自动贩卖机那儿给她捎了一瓶水,然后坐在她旁边问:“你最近怎么了,有烦心事?”

江稚茵默默吞咽着?矿泉水,垂着?眼皮停顿一下?。

她双眉拧起,坦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