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耷下的眼睫毛都快交缠在一起。

这点湿润似乎轻而易举将闻祈浸透,他的身体不像刚才那样干裂了,成为?一抔能被在手里被捏合的黄土。

原来人在被好好爱着的时候,是不会变得皱巴巴的。

闻祈亲完就躺了回去,黑色短发压在柔软的枕头上,嗓音像滑滑的冰块:“你学东西应该很快吧?”

他问得莫名?其妙,吐字含糊,已经困得即将睡过去了,耳朵里空空的什么也?没戴,兀自陷入无声的世界,却还是以一副极轻的声音开口:“那种?事?……也?该学学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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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稚茵甚至很认真地反思了一下所谓的“那种?事?”是指什么,在她思考了好久以后?,耳尖突然?变得通红。

睡在他身边的时候,不知怎地,江稚茵觉得闻祈的身体变得很沉重?,吸气和呼气的声音都很沉闷,就像是身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但?脖子上却被一根吊命的钢丝箍着,逼得他大脑神经即将崩盘,却又死死克制着。

他把江稚茵当?作唯一的救命稻草,攥着她的手腕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江稚茵发现自己手腕已经被握出一道不轻不重?的红痕。

因为?她皮肤容易留下痕迹,那红色的指印好几天都没消下去。

暑假期间,邓林卓迷上了打台球,几个人一起在滨城订了一个台球馆的位置。

小马一开始还兴冲冲的,结果邓林卓怎么教?他他都玩儿不明白,那台球杆在他手里只能充当?一个金箍棒耍威风的作用?,后?来他也?觉得没意思,一个人跑到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看动画片去了。

馆内其实?没几个人,但?邓林卓非说这是小资阶级高雅爱好,一副非常懂行的样子,江稚茵在一边笑?说他就会吹牛逼。

陈雨婕拎着一个进货单看,江稚茵凑到她跟前好奇地问她那是什么,陈雨婕点了点纸面,哀叹道:“家里小店的进货单,我爸前阵子踩梯子的时候摔了一脚,骨折住院了,我妈现在在医院照看他,店里的事?得我多帮着看一下了。”

江稚茵点几下头,特别关心?地说:“那你也?得多注意身体啊,平时在学校就忙前忙后?的。”

陈雨婕笑?一下回答:“定期检查一直在做,现在我身体挺好的,家里现在就为?我爸骨折的事?忙前忙后?,t?就我稍微空闲一点,搭把手看一下店里进货的事?,也?不是很麻烦。”

马世聪痴痴傻傻的什么也?没听懂,只跟着动画片里一起傻乐,邓林卓连输几场有些?不顺心?,摆摆手说自己要休息一下,跑来江稚茵旁边坐下,张口就开始吐槽闻祈的“恶行”。

陈雨婕就松了挽住她的手,然?后?继续填着进货单。

场地里人声寥寥,邓林卓特别生气地吐槽:“哥儿也?真是的,仗着自己以前经常泡台球馆,现在把我虐得体无完肤的。”

江稚茵其实?没大听进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嘴上倒是回得快:“他还会打台球?”

说到这个,邓林卓又开始满嘴跑火车了,其实?他心?里还是挺佩服闻祈的,把闻祈说得什么都会:

“当?然?了,他高一那年吧,那时候他也?不上课,我们那高中旁边的街机都是他一个人打通的,那积分现在还排第一。那时候哥儿白天就去网吧打游戏虐渣,晚上就在泡在台球馆里,偶尔搭一件衣服在脑袋上就躺在长?椅上睡过去了,老板还得给我打电话让我把人领回去。”

他描述得绘声绘色的:“我当?时一来,嚯,好多姐姐想请他喝酒,他从椅子上起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