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喊阿克塞斯,他总会出现。

安雅知道这只是徒劳无功,可她还是朝开着的门,用尽力气喊道:

“阿克塞斯。”

声音在洋房里回响,空空荡荡,无人回应。

他真的走了。安雅把三只手套都赶出房间,自己倒在床上流下眼泪,被窗格分割的永夜月光落在她身上,像极了鸟笼。

梦魇又缠上了她的腿,她陷落泥沼,想着爸爸妈妈走了,麻瓜研究课的教授走了,大狗狗走了,还有……

赛恩,他之前跟她说不想跟教授去旅游,他到时要装病留在城堡里,日日夜夜都要待在她身边。

可阿克塞斯昨日说过,城堡里已经没有学生,这代表他食言了。

那个红髮男巫现在就在火山口,看着千年火山燃烧怒吼,黑红岩浆淹没雪地,尘埃和火星倾斜飘散,化作银河穿过深邃永夜,

那个情景如此壮丽,他不会再想起枯燥雪山上的哑炮小姐了。

喉咙好像塞满了眼泪,安雅深呼吸好几口才没那么难受,脑海迷迷糊糊又想起一件事。

她生病时喊过的名字其实还有……

“墨菲。”

这次,她喊得很小声很小声,呼出的轻气像在吹熄微弱的蜡烛。

下一秒,窗边传来扣扣声。

安雅以为自己听错,可过了几秒,那个声音又来了,这次她听得清楚,是鸟啄敲打窗户的声音。

她直起上身望去,发现是一只白鸦立在窗台,那一抹冷白在暗夜里格外清晰。

安雅跌跌撞撞下了床,打开了窗户,白鸦立刻靠上来,在她指间亲昵磨蹭,那个毛茸茸的触感莫名让安雅又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