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弟弟被永远留在了森林深处。

隔年,安雅出生。

“当我感应到你或许是个哑炮时,我不禁在想,这难道是弟弟的诅咒?又或者是诸神对我逼死弟弟的惩罚。”

父亲的语气越来越低,带着迟来的悔意和哀伤。

“我向北地的每一个祭坛祷告过,我也去了弟弟尸骨被埋的地方向他悔过,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也愿意让出巴斯克维尔的姓氏,只求他们放过我的女儿。”

“可诸神没有聆听我的祈求,就好像当年我没聆听我弟弟一样。”

“我很抱歉,安儿,你是我的珍宝,我却让你受尽苦楚。”

安雅在他怀里摇摇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眼泪又流了出来。

“所以,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让你的未来不会有阴云笼罩。”

父亲的双臂略微收缩,紧紧揽住她,似乎是真的想把她纳进自己的骨血里,保护她一辈子。

安雅自然能感受到,可她还是有问题。

她想问父亲,她以后该怎么办?她画不出咒式,唸不出咒语,调不出魔药,种不了药草,驾驭不了魔兽和飞天扫帚,她是一个哑炮,是一个废人,她以后到底该怎么办?

巴斯克维尔家又该怎么办?

她抬起头想开口,却先看见了父亲鬓边的白发,不止一根。

父亲和母亲都要兼顾学校和生意,现在外边又如此混乱,大陆里有煤心党,大陆外麻瓜的复仇也没有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