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斯克维尔教授,你和安雅的婚姻幸福吗?”

阿克塞斯没废话,手杖往地板一敲,一股魔力沿着地板迅速窜进墨菲的脑袋,放大了他对痛苦的感知。

皮肤下的灼烧感瞬间翻涌成火浪,要将皮骨血肉全部烧融。

墨菲从阴影滚出来,他蜷缩成一团,不断打滚,牙关都在打颤,指甲不断抓挠,想要撕开皮肤,掐灭里面的火焰。

“我警告过你。”

阿克塞斯又敲一次地板,墨菲这才从痛苦中解脱,满身的冷汗,气喘吁吁。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又发出轻盈的诡异的笑声,他仰视阿克塞斯,绿眼球淬满恶意:

“有时我其实很庆幸和安雅结婚的不是我,如果我们结婚了,我就会成了被她嫉妒、痛恨的人,我们会走到今天你和她的立场。”

“谢谢你,承担了那个位置。”

阿克塞斯半边眉毛跳了下,手杖再次敲地,墨菲再度扭曲起身体,滚地尖叫,衣服被磨损得破开,骨头也几乎要刺破皮肤,十根指甲抓挠地板,抓到血肉模糊。

可不管重来几次,这个金发男巫还是学不会教训,撕心裂肺又喊又笑,不断嘲讽阿克塞斯。

“阿克塞斯啊阿克塞斯,当年你听到出事了,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担心你老师的安危,还是暗自窃喜,觉得自己终于有机会成为安雅的丈夫了?”

明明在牢笼的是他,受刑的也是他,阿克塞斯却在某个瞬间产生错觉,被折磨的其实是自己。

阿克塞斯厌烦地挥了挥手,收回全部魔力,转身就走。他告诫自己,这没有任何意义,这个人会远离他们,再也不能打扰他们,才是唯一的事实。

墙壁的火把跟着他的步伐,一盏盏熄灭。黑暗吞噬后方,可某种毛骨悚然的声音还是附骨之疽般清晰传来。

骨头磨骨头,指甲抓上铁栏,还有谁嘶哑的诅咒,像鬼魅一样追在背后:

“现在,她还是爱我,她会永永远远地爱我!”

地牢的石门重重关闭,门缝旋即消失,浮现出石雕,是盘成一圈、正在蜕皮的巨蛇。

墨菲褪下的鳞片似乎也黏上他了,就算走在阳光之下,袍子上的阴冷气息依然久久不散。

阿克塞斯的步伐越走越急,决定回去就立刻把身上的衣服烧了。

突然,他停下脚步,脸朝向后方冷斥:

“出来。”

长廊的柱子后,一个人拖着步伐走出,走了几步就停下,不再靠近阿克塞斯。

“有什么事吗?威尔逊先生。”

“没什么……不,我的确有事,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赛恩语无伦次,他的眼神闪来闪去,不敢和阿克塞斯对视。

阿克塞斯没出声,淡定等待男孩的下文。

赛恩深呼吸一口,眼角悄悄抬起,像在观察阿克塞斯的表情:

“夫人……你们,还好吗?”

阿克塞斯不意外他的问题,城堡的所有人都想知道答案,只有阿多教授和赛恩有这个胆子问出来。

莫名的,他不想用对阿多教授的那套说辞,来打发眼前的男孩。

沉默一阵后,阿克塞斯有些疲惫地垂下眼:

“我和她,最近的确有点问题。”

话说出口,阿克塞斯就后悔了,他和学生说这些干嘛。

赛恩神色变得紧张,往前走了几步,欲言又止。以为他要安慰,阿克塞斯打断他:

“别担心我们,你现在唯一该思考的是毕业后要去哪间俱乐部,威尔逊先生。”

他转身要走时,赛恩突然大声道:

“我很抱歉,教授。”

高大的男人又侧回来,眼神定定落在他身上,赛恩的脸绷得紧紧的,手也是攥紧成拳头,像小孩做错事,又害怕又倔强,被强迫着道歉的样子。

但和肢体动作相矛盾的,他的眼神弥漫着哀伤,和阿克塞斯对视后,似乎真有眼泪随时会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