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自满得意,“残夏堡的男人都会给家里的女人们编髮,我从三岁时起就是摸着我奶奶的辫子长大的。”

他端详起自己的杰作,满意自己的手艺没有生疏。安雅从他的话里突然意会到什么,被刺痛似的低头,掩下自己的眼神。

什么家里的女人……她才不是。

“喜欢吗?夫人。”

可是在赛恩问出这个问题时,安雅望着镜中那个男巫的笑脸,还是如实回答。

“喜欢。”

喜欢到情不自禁主动吻了赛恩,喜欢到不舍得拆,想这样去吃晚餐,却被中途遇见的墨莉反对。

“太有残夏堡的风格了。”墨莉难得对安雅冷脸,她反对固然有私心,可是更多的是理智思考后的担忧。

她伸出手想要拆掉,安雅躲开。

安雅自然也知道墨莉的顾虑,但唯独这次,她不想辜负赛恩的心意。

安雅摸住鬓发的辫子,任性得像她青春期的时候,墨莉跟她僵持了一会儿,也像青春期时的他无奈让步。

墨莉撕下笔记的几页纸折成大大小小的玫瑰,施法让脆薄毛躁的纸面化作柔软鲜艳的花瓣,再一一簪在安雅的发髻上。

即能遮住辫子,也能让旁人把注意力转到玫瑰上。

“小安雅,你今天特别漂亮。”

安雅才坐下,旁边的阿多教授就称赞她,几个老教授也七嘴八舌说着安雅这么年轻还是要多打扮。

一层不变的生活里有点小惊喜,也蛮不错的。

安雅难得开心,整个晚餐时间,她嘴角的笑一直没停过,连带双颊都有了些些血色,下垂眼角那抹不去的忧郁似乎也柔化在烛光和银盘的反射光里。

几个总是关注她的学生在底下交头接耳,说冰山今天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