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见两个人打得难分难舍,连喊了许多次的停都不见效,不顾梅娟的拦阻冲了过去。
“鬼宿,住手,不要再打了!”从背后抱住鬼宿,她哀求,“求求你了,住手吧!”
袭向亢宿的拳头生生顿住,少女的拥抱就好似有种能让他安静下来的魔力,他背脊一僵,绷紧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已经没事了,温暖,你放开我吧。”良久,鬼宿低着头说。
松开双手,温暖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已经大步流星往前走。
“鬼宿!”她追上去,得到的是他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
“对不起。”留下三个字,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日上三竿,即便亢宿百般推说没有受到很大的伤,她也还是执意把他留在了翠玉轩,给他查看身上的伤势。
从柜子里取出心宿给的药膏,她不让他有任何拒绝的机会,把药膏抹在他手腕的红肿处。
两个人的距离靠得过近了,近到令亢宿觉得他都能看清她散落在鼻梁周围的细斑,和眼睛下方的那一圈淡淡的黑色;近到他都能嗅出她身上的清香是什么花香。
她给他涂抹得很认真,下手的力道也很轻。凉风吹起她额前的刘海,她的发梢擦过他的脸,异样的瘙痒触感让他的心跳突然加快,以至于她说了些什么,他都没听清楚。
“亢宿,谢谢你的手下留情,我替鬼宿向你道歉,希望你不要记恨他。”
“亢宿?”唤了几遍也没得到他的回应,温暖抬头,见他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那对深色的眼眸流动着光彩,像是被染了色的琉璃,缀满了柔情。
“温暖小姐。”
冰冷的声音惊醒屋内二人,心宿站在房门外,淡漠地望着同时转头的那两人。
温暖直起上半身,对亢宿说:“这药膏拿去,每天涂两次,很快就会消肿的。你先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准进来。”
亢宿站起来,谢过后从他们面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揉揉发涨的太阳穴,一双冰冷的手替她拿走她的,按着她两边的穴位轻轻揉了起来。
心宿的力道拿捏得很稳,多一分嫌大少一分又太小。而且他又是练家子的人,这样的按摩让温暖舒服得想叹息。她眯着眼,享受着心宿的服务。
“他怎么在这里?”手指的动作不停歇,他问。
“为了制止鬼宿又不想伤害他就被打了。”温暖懒洋洋地回答。
心宿的手艺实在不错,弄得她很舒服。她唇角微勾,眼睛闭着,那惬意的姿态像是餍足了的猫咪,让人想去逗弄。
“哦?为了什么事?”
放松的心忽而紧了紧,温暖睁开眼,仰头望着心宿,“你那么忙,有些事我来处理就好了,不然只会加增你的负担,而且……我也想帮你。”
这些天他一直不在府上,皇帝隔三差五地召他入宫,府上的事他过问甚少,但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弯下腰,与她平视,问:“那我尊贵的巫女大人想怎么帮我呢?虽然我听从您的吩咐以礼对待他,可他终究是敌人。”
对着那双没有任何温度的蓝色眼睛,温暖沉默了半晌,缓缓道:“心宿,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对鬼宿说了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是,你答应过我要待他如上宾,我相信你也这么做了,甚至比我要交代的好。”
“他今天和府上的人打了起来,我思来想去,也只有朱雀巫女的事才能让他这么失态了。心宿,告诉我,你是知道的。”
心宿叹了口气,“看来想瞒你也瞒不住。的确如此,红南国那丫头失明了,昨晚隐卫来信告知的。”
“失明?”
如此说来,美朱他们找到翼宿,接下去遇到的便是轸宿了。温暖皱着眉,忧心忡忡。照此下去,亢宿会被派去红南国做奸细。
“娄宿有消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