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问你要个奖励吗？”

“说来听听。”

“能还我一千块么。”

他这个月，至少得活下去。但做科研穷，短期内搞不到钱。

“注意，那是借，不是还。”

陆小诚点头妥协，“好吧，借你一千块行么。”

“你多大脚。”林芝月没正面回答。

“42，怎么你想买我的鞋？”

“嗯，我的原则是不借钱给别人，尤其是男人。虽然我没办借你一千块，但是我可以买你的鞋。”

“给你男朋友买二手鞋？”陆小诚看不惯，林芝月这个女朋友当的也太小气，他替她男朋友感到不值。

“那我不买了。”

“别……”陆小诚劝阻，又露出假笑，“男人就不配穿好东西。”

“有不是二手的么。”

林芝月路过跳骚市场时，看到陆小诚的鞋盒几乎都是崭新的。

她想，他一个少爷，鞋应该多得穿不完，肯定有新鞋。

陆小诚趁机讲价，“新鞋得一万，我那双联名很贵，原价小两万，市面上已经没卖的了。”

他讲得郑重其事，连眉毛都飞起来了。林芝月真想揉揉他的脸，说：小可爱，正常人不会买那种两万块的大 logo。

她心里一动，笑话自己，陆小诚都这个样子了，自己竟然还觉得他可爱。一定是她吃过太多苦，没见过这么清澈愚蠢大块头的生物。

“那我不买了。”林芝月收手。

“九千？八千？五千？”陆小诚急了。

林芝月咬死一口价：“两千。”

陆小诚心如死灰，沉默五分钟后，答应成交。

林芝月点头，“记得发票和单据都拿给我。”

陆小诚也是在回宿舍的时候突然想明白，自己是赔了一万又赔了新鞋，把赔本买卖干到底。

他趴在床上，努力反思自己为什么这么愚蠢，然而闭上眼睛时，他的脑海里只浮现出林芝月给她涂药的场景。

她的指尖像是软糖，让他产生一种咬一口的冲动。

陆小诚在被窝里轻轻给了自己一巴掌，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真是贱。

进入十一月，便相当于进入了冬季。江城大学主干道两旁的梧桐叶枯黄一片，纷纷从天而降。

江城的冬有一种独特的寂寥，空中总是弥漫着一种荒凉的味道，每次呼吸时，林芝月都觉得心悸，像极了她冰冷的人生。

周三晚上吃完饭，林芝月和路无双、章雪如一起去图书馆上自习。

走在路上，作为班级团支书的路无双被一通电话叫走了。

“芝月，如如，你们先走一步，我们要开会，半个月后就是院运会，这次估计又要开到半夜。”

看着室友的背影，林芝月叫住了她，“路无双，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路无双发懵，林芝月很少求人帮忙，好像总怕欠大家人情一样。一时间，她还挺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忙，需要她开口求助。

“能不能跟我透露一下你们的会议进程？我一个朋友，就是那个陆小诚，他有事找方晋，但方晋总避着他。我知道这样做对你来说很为难，拒绝也没关系……”

“小事儿，等我消息。”路无双毫不犹豫。

“可能我没说明白，”林芝月叫住着急去开会的路无双，她戴着七彩毛线帽，是灰色冬日里一抹难以忽略的明媚，和她的人一样，没心没肺没烦恼，让人看了就开心。

“开会的行程不公开，一旦你跟我透露，他很容易就怀疑你，甚至会给你惹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早都烦透他了。”路无双吐槽，“要不是他家跟院里的一位领导有关系，班干部早都想把他换了。”

“对啊芝月，就算无双不帮你，你一个人与他为敌，咱们整个宿舍肯定也都逃不脱干系的。”

章雪如扶着林芝月的肩膀善解人意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