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头看了林芝月一眼，她不仅是安静，甚至是沉静，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仿佛能感受到她不疾不徐阅读的节奏。

那种感觉很……令人安心。

陆小诚收回眼，停止所有的内心活动。

这一眼，恰好被许念念收进眼底，她对陆小诚没办法，对林芝月这种人还没有么？

她舅妈那么嫌弃她，自己只要随口说几句林芝月的不是，撺掇老妈说几句撩拨的话，比如小心你老公把钱花给他外甥女，林芝月舅妈肯定就要回家闹一番，甚至要闹到离婚的地步……

这一招，简直屡试不爽。

想到这里，许念念忍不住得意，只要回到那个家，林芝月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拿起手机钓鱼陆琪琪：“听说你弟有女朋友了？”

“没吧……好久没见过他了。”

“那他旁边坐的是？”

许念念拿手机对着林芝月拍了一张照片，林芝月抬头看着镜头，许念念终于露出内心的不屑，她挑眉，冲林芝月晃了晃手机，仿佛在说：就拍你了怎么着？

林芝月没有搭理，低头继续看书。

在决定帮陆小诚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做好了所有被报复的准备。

只是不知道这种报复会以何种方式呈现，又会波及到多少人，到时候陆小诚会如何反应。

晚上六点，林芝月收起课本，去上厕所。

出来时，看到许念念正挡在厕所门前，一脸得意地拦住她的去路。

“怎么了？”林芝月问。

“陆小诚知道你喜欢他么？”

“什么意思？”

“你他妈读大学读傻了，连话都听不懂？”

“话我倒是可以听懂，但是恕我直言，你他妈狗吠真的听不懂。”

林芝月一把推开许念念的胳膊，往自习区走。

她再也不是那个无助的小女孩，林芝月不知道第几百次在心中安慰自己。

“你他妈说什么？”许念念一把拽回林芝月的帽子。

林芝月趔趄了一下，低头看着厕所的白色瓷砖地板，突然觉得好笑。

又使用暴力。

以前是一个团伙大家怕她就算了，现在一个人，她凭什么觉得她会怕她？

因为她从来没有反抗过吗？

林芝月抬头，出其不意地给了许念念一巴掌。

脆生生的，在卫生间回荡。

许念念疼得捂住脸，盯着林芝月的眼睛充满不可思议。

林芝月整理好帽子，走到许念念跟前，捏着她的脸问：“疼么？”

她伸手去摸许念念的脸，许念念吓到抬手挡了一下。

和她当年揍林芝月一模一样的场景。

而林芝月每一分每一秒都没有忘，且用一模一样的方式回击了她。

许念念反应过来，要伸手回打林芝月。

但对方不知道对着她喷了什么，许念念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眼睛疼得彻底看不见。

她尖叫着扶住洗手台，“你他妈给我喷的什么东西，信不信我弄死你？”

“防狼喷剂，你诚哥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高中学的化学，做这种东西简直小儿科。”

“哦，对了，别想着跟学校告状，厕所没监控，但走廊有，你把我拽回厕所的画面肯定被拍到了，到时候如果举报，我就是正当防卫。反倒是你，别上大学了，还落一个霸凌的名号，现在学校抓这么严，你又是国际部的，谁知道到时候学校怎么处理。”

“还有，我等你弄死我。你要是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林芝月心跳如雷地放着狠话，转身离开，但很神奇，她也能感受到，心中的伤疤正在愈合。

那种振奋的喜悦在告诉她：林芝月，干得漂亮。

林芝月往回走，在自习区的路上，恰好碰到陆小诚。

陆小诚看林芝月和许念念一前一后往厕所方向走，他有